第64章 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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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氏忙道：“就坐家裡的馬車吧，娘是坐馬車來的，車就在門口。”

玉瑩略有些疑惑，範氏看起來像是有備而來，知道她一定會立刻跟著回去一樣，但想到這是自己親孃，怎麼也不會害自己，便又不再多想，點點頭：“也行，小秋，去和王伯說一聲，說我吃了晚飯才回來，如果王爺提前回來了，就讓他一個人吃吧。”

本來按理，女兒回門，女婿有空也是應該過去探望岳父岳父的，但既然皇甫青泰不想讓康敬頡覺得自己和武王府走得近，玉瑩覺得還是算了，不讓康敬繹過去也好。

太傅府的馬車停在前門外，範氏和小秋小心翼翼地將玉瑩攙上馬車，幾個丫鬟要跟上，範氏卻制止了：“你們就不用跟來了，吃過晚飯以後我自會叫人再把王妃送回來。”丫鬟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玉瑩於是探出頭來道：“都回去吧，我只是回家一趟，不會有事的。”丫鬟們這才答應著回去了。

範氏不讓丫鬟們跟著，越發印證了玉瑩先前的猜測，爹找自己回去到底有什麼事？不早不晚的，偏偏在自己放出懷孕的訊息之後緊接著就來接，還是讓孃親自來接，這裡頭怎麼像是有什麼秘密隱藏著呢。

儘管心中有些不安，玉瑩仍然說服自己，那是自己的親爹孃，就算有什麼事不得不避開王府下人的耳目和自己說，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是要自己做什麼對康敬繹不好的事，自己拒絕了就行，爹夾在康敬頡和康敬繹兄弟之間，的確實很難做。

時隔半年，回到家中，玉瑩恍惚有種陌生的感覺，這裡是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嗎？怎麼自己才走了半年，再回來就有種進了別人家的感覺，那淡淡的排斥著自己的感覺是錯覺嗎？

“瑩兒回來了？”皇甫青泰站在院子裡逗鳥，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就知道是她。

玉瑩披著貂皮大氅，福了福：“女兒給爹爹請安。”

皇甫青泰揹著手呵呵笑了兩聲，說：“不敢，不敢，你現在是武王妃，應該是爹給你請安。”

玉瑩不由站直了：“爹說笑了，就算嫁了人，女兒也還是爹的女兒，回家磕頭請安是應該的。”

皇甫青泰轉過身來，玉瑩注意到他的鬢角又添了幾絲白髮。

“就算嫁了人，也還是爹的女兒？”皇甫青泰不緊不慢地問。

玉瑩沉著點頭：“是，別說女兒只是王爺的一名側妃，就算是太子妃，是皇后甚至是太后，在爹面前，瑩兒永遠都是女兒。”

皇甫青泰望著她，許久，又問：“那爹的話，你是聽，還是不聽？”

玉瑩坦然答道：“爹孃有命，女兒自當從命。”

或許是覺得這院子裡的氣氛太壓抑，範氏忙站出來說：“都站在這裡做什麼，天寒地凍的，瑩兒現在身子不一般，快來到屋裡坐下說。”

皇甫青泰的話已經令玉瑩隱約猜到了點什麼，但他既然沒說破，玉瑩也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順從地由娘攙進了屋裡。皇甫青泰也緩步走了進來，在上首椅子裡坐下。

“瑩兒，爹聽說你有了身孕。”皇甫青泰說。

玉瑩一手輕輕撫上小腹：“是，程姐姐親自給把的脈，算下來差不多有三個月了。”

皇甫青泰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如果爹要你拿掉這個孩子，你怎麼想？”

玉瑩驀然大吃一驚：“什麼？拿掉？”

皇甫青泰不說話，範氏攥緊了她的手，十分為難地說：“兒啊，娘知道這樣對你來說不太公平，可爹孃這也是沒辦法啊，啊？你說是吧？咱們皇甫家的兩位千金，一個嫁給了太子，一個嫁給了武王，這不是生生將你爹劈成兩塊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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