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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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瑩撲哧一笑：“我倒沒什麼事，王爺少發火是真的，都說孩子在孃胎裡的時候不能見醜八怪，否則也會長成醜八怪，王爺要總是吹鬍子瞪眼的，當心孩子天生就是倒八字眉，長大了連媳婦兒也討不到。”

被她這麼一說，饒是康敬繹一向木頭臉，也繃不住笑了出來，點點頭：“嗯，記得了，以後不亂髮脾氣了。”

過了一會兒廚房做好了飯菜送過來，康敬繹看到碗裡的魚，才又想起玉瑩最開始說的“魚腹藏劍”的事，忍不住問：“你之前說的魚肚子裡的匕首，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一個故事，說有個人為了向國君報仇，潛心學習做魚，後來名聲終於傳到了國君耳朵裡，召他進宮獻魚，於是這個人就在魚腹中藏了一把匕首，趁著獻魚的一瞬間，把仇人給殺了，”玉瑩一邊給他盛湯一邊解釋，“如果把裁軍費的摺子比作是魚，那麼太子削弱王爺的意圖就是魚腹中的匕首，獻的是魚，意卻在匕首。”

康敬繹沉默地接過湯碗，吹了吹，道：“父皇接受了魚，等於也接受了匕首。”

玉瑩一笑：“皇上未必是心甘情願接受匕首，或許只是迫不得已，畢竟大楚現在的確不適合再同北狄人開戰了。”

康敬繹目光冷冽：“以父皇的頭腦，怎麼會想不到太子在針對我，既然不宜再開戰，那麼留我也是無用。”

這倒也是實話，自己兒子幾斤幾兩，建元帝豈會不知，康敬頡既然敢將中書門下二省透過了的摺子打回去，必然是得了建元帝的默許，在這兩個兒子中，建元帝必然是做了一番權衡的，而結果顯而易見。

吃過飯後，康敬繹把星淵劍從牆上取下來擦拭，自從程扈將劍贈給了他以來，除了偶爾在院子裡舞一舞外，還沒真正用過，玉瑩見他細心地用絲綢反覆擦拭，知道這次建元帝的決定一定令他心裡很受傷，他從一個嫡長子的位置上被扽下來，一退再退，可多疑的康敬頡仍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若說天家手足之間無親情，那父子之間呢？難道也一點血緣之情也沒有嗎？

悶悶不樂地擦了一會兒，康敬繹將劍豎起來，神情漠然地望著劍身上自己的倒影，說：“王府庫房裡還有多少銀子？”

“王爺真打算解私囊給將士們補貼家用？”玉瑩正在喝藥，聞言抬起頭來。

康敬繹斜眼看過來：“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玉瑩擦擦嘴角，笑道：“好不好還要看王爺怎麼想，王府的庫房裡銀子倒是多，可太子既然說未來五到十年都不打算對北狄用兵，王爺還打算白養幾萬人十年不成？王爺就是願意，王府也養不起。”

“那你說怎麼辦？”

“要我說……”

玉瑩唇角上揚，笑得好不狡猾：“不如讓他們自己去種地養活自己，王爺開府封王以後不是有大片的封地嗎？還有些是王爺立了軍功以後得的，荒著也無用，既然未來五到十年都不打仗，將士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事兒做著，上午操練，下午種地，每一季收了糧食瓜果，王府抽一成，剩下的他們自己去分，人情也做了，好處也得了，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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