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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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一聲令下，府中誰敢不從，馬上就有小廝趕著進宮去請御醫了。康敬繹還想賴到診斷結果出來了才走，被玉瑩好說歹說送出家門，才剛回屋坐下，外頭就來報說御醫到了。

“請進來吧。”玉瑩也沒多想，隨口就應了。

小秋嘀咕了一句：“這麼快，飛過來的吧？”

結果御醫一進門，主僕倆就都明白了——因為後面還跟來了一個人。

弄月撤掉了一身掌勢嬤嬤的行頭，只簡簡單單梳了一個髮髻，珠花也十分樸素，挽著一個碎布包，進門來見了玉瑩，就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奴婢弄月，給王妃請安。”

玉瑩差點就忘了，除夕那晚上還留了這麼個後遺症，不過現在人已經打包送過來了，要留要放，至少得等康敬繹下朝回來以後才能決定，於是只和氣地做了個平身的手勢：“姑姑起來罷，娘娘把姑姑送到我這兒來，可真是割了肉了。”

至於這個“娘娘”指的是端妃娘娘還是皇后娘娘，玉瑩也不說破，反正都已經是過去了。

弄月跟在端妃身邊有十幾年了，儼然和玉瑩的母親範氏年紀不相上下，倒是保養得好，不怎麼顯老，她謝了恩起身，說：“承蒙王爺、王妃不棄，奴婢今後一定竭心盡力伺候二位。”

玉瑩便叫丫鬟將人領到下人住的院子去安頓，御醫坐下來給她把脈，又問了問她最近的飲食，最後表示不是什麼吃壞了東西，而是胎動。

“才五個月就會動了？”玉瑩十分驚喜地問。

御醫恭敬地道：“是，王妃養得好，小世子很健康。”

玉瑩先是一陣高興，接著想到御醫是和弄月一起來的，也就是說，是皇后派他來給自己診脈，如果自己這兒表現得太順利，反而不太妙。於是說：“不過最近倒是沒什麼食慾，還經常頭暈，張大人您給開個方子調調？”

御醫一聽，又示意她伸出手來，再把了一會兒脈，問：“王妃最近可是思慮過重，夜不安寢？”

玉瑩模稜兩可地點了半個頭，御醫提筆開始寫：“臣給您開一副安神靜心的方子，夜間休息得好了，白天自然就會有胃口了。”

御醫走後，玉瑩拿起那方子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隨手遞給小秋：“派個人送去程姐姐那兒，問問這方子正不正常。”

小秋答應著正要去，弄月從外邊進來，聞言便道：“可否先讓奴婢看一看？”玉瑩不置可否，小秋就遞了過去。

弄月將方子上的每一個字都仔細瞧了一遍，然後交還給小秋，進屋對玉瑩說：“那方子不像是給懷孕的人調身子的，王妃還是不吃為妙。”

玉瑩笑了笑，看著她：“皇后娘娘知道我和程姐姐走得近，必會看出方子裡有問題，所以故意交代你這麼說的？”

弄月低著頭不敢看她，語氣卻十分誠懇：“王妃懷疑奴婢有二心，奴婢不敢反駁，奴婢自踏出宮門以後，就不再是端妃娘娘或者皇后娘娘的人了，王妃若是信不過奴婢，奴婢這就收拾東西離開，回頭皇上問起，就說奴婢跟人私奔了罷。”

一個跟在端妃身邊十幾年，後為求自保又投靠皇后，現在又到了王府來的人，玉瑩不敢輕信，但也不敢放她走，只說：“你是王爺向端妃娘娘要來的，是去是留得看王爺怎麼安排，我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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