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生吃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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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酒樓的上菜速度，那叫一個快，不一會兒王剛三人面前的桌上就滿了，別看他們只有三個人，叫的菜十個人也吃不完。整隻的醬雞，滷煮豬頭肉，松花鱈魚，油燜大蝦，幹炸裡脊，十錦緞，醋熘腰花……滿桌的菜香飄逸，兩瓶杏花村汾酒陳釀，王剛和韓海亮一人一瓶，自己開了瓶蓋就給倒上了。

段赤練要了一瓶啤酒，小鎮上沒有德國純正的手工釀造麥芽啤酒，最好的就是這種進口的黑啤了。

“走一個？”韓海亮端起酒杯，就像闊別多年的老友一樣，透著親切。

“走一個！”王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韓海亮一仰脖子也幹了，抄起筷子道：“兄弟喝酒這痛快勁兒我喜歡！”

段赤練抿了一口啤酒，笑道：“韓大哥，小心他灌醉了你，待會兒給你車錢你都數不清了。”

韓海亮大手一擺，“車錢算毛？只要喝好了，就當交朋友了，是不是兄弟？”

王剛含笑道：“那是，跟韓大哥這會兒提錢傷感情，待會兒吃完了住一晚，明天再結賬。”

兩人你來我往，不到十幾分鍾，大半瓶酒就幹掉了，桌上的菜卻沒吃多少。三兩杯下肚，韓海亮徹底放開了，天南海北無所不知，開始將他見過的聽到過的，一通海侃。

論見過的世面，別看王剛比他小著十幾歲，王剛見到的和經歷過的，也許韓海亮一輩子都不可能遇上，在韓海亮眼中的奇聞異事，王剛和段赤練聽得卻興味索然，往往韓海亮剛說個開頭他倆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不忍心掃了韓海亮的興致，還得裝出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緊張處還要露出驚訝的表情配合一下，讓韓海亮談性越來越濃。

汾酒的度數不低，五十四度的純糧食酒味道醇厚，喝著舒服，韓海亮不知不覺把最後一滴倒進了酒杯，搖搖瓶子喊道：“服務員，再來兩瓶！”

他將袖子挽起來，打了個酒嗝，“兄弟，這頓酒喝完，咱們可能天南海北再見面就不容易了，不為別的，謝謝盛情款待，先乾為敬！”他一仰脖幹了，放下酒杯，伸手就去直接抓盤子裡的醬雞，筷子都不用了。

王剛和段赤練一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韓海亮嘿嘿一笑，“我這人就這樣，越喝越實在，別見怪。”說著張嘴就要咬抓過來的醬雞，突然嚇得他一哆嗦，甩手就扔了出去，“臥槽！這，這什麼東西！”

他不經意抓過來的，看都沒看，吃的時候才發現是一隻烏黑的小手，是一隻孩子的小手，立即毛骨悚然的扔出去了，隨著一聲驚叫，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從桌底滾了出來。

原來，剛才偷偷進來的小女孩，眼睛一直盯在王剛這一桌剛上來的醬雞上，一般是等客人吃完，她才上桌撿一點剩菜充飢的，但醬雞的香氣誘惑太大了，她悄悄鑽進桌子底下，偷偷伸手上來抓醬雞，正巧韓海亮也去伸手抓，卻將她的小手當醬雞抓過來，差點一口啃了下去。

“服務員！這是怎麼回事？”韓海亮勃然大怒，被嚇了一跳，一個大男人臉上怎麼掛的住？

正巧女服務員端著兩瓶汾酒過來，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即躬身作揖，“對不起先生，是我們疏忽了，給你道歉。”

“道歉就完了？他麼差點嚇死老子！”韓海亮參加的酒桌宴會不下千餘次，生吃人手還是第一次，剛才嚇得確實不輕。

女服務員又氣又急，伸腳踢了地上的小女孩一腳，“你怎麼又來了？讓老闆知道，打死你這野種！”

王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有話好說，幹嘛打孩子？她肯定是餓了，不怨她，來，小妹妹過來，想吃什麼就拿什麼。”

小女孩剛從地上爬起來，眼神怯怯的看著王剛，想過去拿桌上的醬雞，又有點不敢。

女服務員將酒放在桌上，指著那小女孩的鼻子道：“你敢！趕緊滾出去！攪了客人的飯局，看老闆怎麼收拾你！要是再偷跑進來，打斷你的腿！”

那小女孩在她的威勢之下，嚇得連連倒退，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大眼睛裡露出驚恐的神色，可能這裡的蘇小海老闆真的打過她，所以才驚恐萬狀。

王剛一聲冷笑，“怎麼？蘇小海混大了，連一個要飯的小孩子都容不下了？”

蘇小海確實是混大了，當年那個白麵矮胖子憑藉過人的手藝，在小鎮上經營的確實不錯，後來米線館門面擴張，增加了餐飲專案，生意越來越紅火，不到幾年功夫，小餐館就變成了高檔酒樓，在小鎮上小有名氣，是個白手起家的傳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