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在低谷時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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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立即提審王剛。一番例行問話，王剛都是一本正經的回答，和以前吊兒郎當的惡俗嘴臉大不相同，讓曾青帆頗為意外。

“事發當晚，你母親和繼父遭到暗害的時候，你在哪裡？”

“江正濤帶人到酒店殺我，我提前得到朋友的提醒，駕車跑了，從高速走的。”

“你朋友是誰？”

“對不起，他與本案無關，透露他的姓名對他很不利，我怕有人會報復他。”

“你潛回醫院之後，為什麼襲警？是不是想殺江正濤？”

“是的，江正濤殺了我繼父，我應該給他報仇！”

“你這樣做是違反法律的，後果你清楚嗎？”

“我清楚，這叫知法犯法，我認罪。”

“好，在中醫院重症監護室，你是第一個闖入者，江正濤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警察就闖進來了，接著又闖進兩名持槍歹徒，和四名便衣刑警對射，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逃離了現場……”

“王剛，你還在狡辯！那兩名持槍歹徒，是不是你的同夥？”

“不是，那兩個人我不認識，他們曾對我開槍，我想監控中會有記錄，而且在場的警察也可以作證。”

“照你這麼說，9.12案件中，你一個人也沒殺，只是襲警，來自首就是為了交代這些？”

“是的，我是個很嚴謹的人，從不亂殺無辜……”

曾青帆一直在聽王剛的回答，聽到這裡一拍桌子，“你說你從不亂殺無辜，那麼，當初劫持李靜的那幾個歹徒，是不是你殺的？你怎麼解釋？”

王剛看著曾青帆，神色不動，“那幾個人是劫持人質的暴徒，我赤手空拳，對方有刀有槍，我要是心慈手軟，那就是對歹徒的縱容，曾科長，這個道理你裝不懂嗎？難道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和歹徒擺事實講道理嗎？我那是正當防衛，不是亂殺無辜！”

“而且這些早就是過去的事了，跟本案無關，曾科長，你舊事重提，是什麼意思？”

曾青帆冷笑，“你還不知道吧？那件案子已經被駁回重新調查，涉案的槍支至今還沒有下落，你以為會輕易結案嗎？”

王剛冷笑，“看來，你不整死我是不罷休了，勞資跟你有仇嗎？”

“咱們無怨無仇，我這是例行公事，這是我的職責。”曾青帆無比莊嚴。

王剛沉默不語，他把基地派來的人弄得半死不活，巴中石肯定不會善罷，沒有基地的支援，他想脫罪太難了。

初審以後，王剛被押進萊茵縣看守所暫時羈押，警方全力調查中醫院持械殺人的兩名嫌疑人的下落。

……

江正濤一死，錢中豪先放了一半心。追查洗劫賭船的人不能公開，王剛落到了萊茵縣警方手裡，他鞭長莫及，鄒華生好像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僅鄒華生不見了，他劫持了錢佳佳一起不見了。吳依琳在家大吵大鬧，說錢聞名父子都是警察，連自己家的人都照顧不好，全是廢物。

錢聞名知道老婆心急如焚，女兒落在疑犯手裡，他也焦急萬分，但他總不能像一個娘們一樣在局裡大吵吧？錢局長只能向刑偵部門施加壓力，限期破案。

所謂‘福禍相依’，錢家連續出事，加上萊茵縣特大殺人案的接連發生，省廳追究市局有關領導的責任，燕唯亭被處分，並對其在任期間的違紀行為展開調查。這對錢聞名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東圳市市委書記鄭子明已經和市長金正熙交接了工作，告別了大家，到新單位走馬上任。省委組織部的認命正式下達，市長金正熙兼任市委書記，成了東圳市名副其實的一把手。

這樣一來，燕唯亭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調查組把他以前的事翻了出來：沒有省廳書面指示，私自放走持械行兇的罪犯，縱容子女參與違法事件，利用職權洩私憤，令一名美籍華僑嫌疑人在受審前死亡……

事情上報以後，省廳做出明確指示：燕唯亭在任期間，工作上沒有實質性的建樹，至令違法犯罪現象屢屢發生，已經不適合在領導崗位上繼續工作，撤除其東圳市公安局長的職務，調離工作崗位，任市局宣傳科副科長，成了一名有職無權的閒人。

降級後的燕唯亭，搬出了市局領導住宅區，住進了一棟九十年代的筒子樓。

燕妮聯絡不上王剛已經很多天了，她不知道王剛出了什麼事，心中十分擔心，打電話給張敏和李靜，她們也說聯絡不上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