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艱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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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銳正生怕薛靈鏡同薛鍾兩個鬧起來,此時聽見她轉了話頭,立刻鬆口氣,忙牽著她手衝外頭一努嘴:“娘去鋪子上了唄。”
薛靈鏡轉過頭,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
石板村緊鄰河道,村裡人靠水吃水,大都以耕田和打漁為生。
村頭有一個野渡口,平素無人管理,三不五時會有過路的貨船在此停泊。早年間,薛靈鏡她爹薛實便在此處開了間小小的腳店,供來往船隻打尖歇息,以此賺些嚼用養活家人。
頭幾年,這買賣還算不錯,掙得的錢讓全家人吃飽穿暖之餘,還可供薛鍾在村裡私塾唸書,雖遠遠稱不上富裕,一家人卻是和樂融融。
然而自從薛實因病離世,崔氏迫不得已自己去腳店管事,情況頓時就不妙了。
若論料理家事,崔氏真稱得上是一把好手,可說到做買賣,她卻腦門上頂個“懵”字,委實一竅不通。且她那性子又暴躁,一言不合便要架起膀子同人幹仗,不出一年,腳店便門可羅雀,生意日漸清淡。
此後,糟心事更是一件接著一件,至於眼下……倘若薛靈鏡沒記錯的話,那腳店該是已有小半個月沒做成一筆買賣了吧?
身畔的薛銳不知薛靈鏡心中所想,只顧抻著她胳膊嘮嘮叨叨:“姐你別老戳在這兒了,你有傷,不能到處晃盪,就得多歇息。你的藥我早煎好了,就擱在灶臺上,要不我端來你喝了,再回屋躺躺?”
當哥的是個糊塗人,弟弟卻如此懂事可愛,薛靈鏡心頭著實感慨,輕捏了捏薛銳的臉,含笑柔聲道:“我好啦,腦袋既不疼也不暈,手上腳上都是勁兒。這幾日總躺在床上,我周身的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依我說,咱倆一塊兒去鋪子上瞧瞧如何?”
薛銳其實在家呆得也挺難受,若不是崔氏吩咐過,讓他好生看顧薛靈鏡,他早就撒丫子跑出去玩了。這會子聽了薛靈鏡的話,他自然覺得心動,左思右想,撓撓後腦勺:“我就怕……”
就怕崔氏發火要揍人。
“不怕。”薛靈鏡摸摸他頭頂,“咱倆是一塊兒去的,凡事有我擋著,怪不到你頭上。我這就喝藥,然後咱們便出門,好嗎?”
薛銳到底是小孩子,顧慮不了那麼多,得了薛靈鏡的保證,一顆心頓時就放寬了。他當下便雀躍起來,猴兒似的竄進廚房端藥,然後又歡呼著撒腿往外跑。
“姐你快點,我在門口等你啊!”
“我就來。”
薛靈鏡在他身後抿唇一笑,三兩口將那苦藥盡數灌入腹中,帶上門也走了出去。
野渡口在石板村東頭,因薛靈鏡有傷,這一路上,薛銳不敢行得太快,每走幾步便要回頭瞧瞧她狀況,兩人足足花了半炷香的時間,方才抵達腳店跟前。
小鋪建在河邊,潮氣重加上常年的煙熏火燎,外牆有些黑黑黃黃的黴點子,瞧著不大好看。
門前大柳樹下,夥計常喜抱著膝頭坐在樹蔭裡打盹兒,嘴角掛了絲涎沫睡得酣暢淋漓,薛銳那促狹鬼偷摸蹭過去,摁住他腦袋便是使勁一推。
“怎麼了,誰打我?哎哎哎,我們老闆不在,鋪子上當真一個子兒沒有,若有的,哪能拖著不還給您?”
常喜吃了一嚇,眼還沒睜,嘴皮子先叨叨開了,顯然這話最近他常說。待得看清眼前的兩個人,他便立刻咧嘴憨憨笑起來:“喲,是鏡妹子啊,倒唬我一跳。你怎地跑了來?頭上的傷可好全乎了,還疼嗎?”
“好多了,只是這藥還得敷上些時日,免得留疤。”
薛靈鏡也衝他笑,伸手指指覆在額頭的布條,同時探頭往鋪子裡張了張。
頭先瞧見常喜在樹下睡覺,她便料定今日腳店又無人問津,此刻一看,裡面果真空空蕩蕩,忍不住壓低了喉嚨問:“怎麼,生意還是不好嗎?我娘不在?”
“嗐,你還能不清楚?”
常喜收去笑容,嘆息著搖搖頭:“這一向都是這樣,灶房裡天天新鮮菜肉置辦著,偏生一個上門的客都沒有……我天天來上工,卻整日閒待著白領工錢,心裡可不踏實了。”
他又往後院的方向努努嘴:“喏,嬸子在後頭拾掇那批山貨呢。”說到這裡,不自覺地放低嗓音,“明知上當吃了虧,偏還捨不得扔,隔三差五還總要翻出來晾曬一遍。不是我說,那些個殘次貨,就該早日丟了才好,整天擋在眼皮子下邊兒,豈不讓人看了白生氣?”
“唔。”薛靈鏡點點頭,還想再問,耳畔忽聽得一聲爆喝。
“常喜,你不幹活兒在那磨甚麼嘴皮?工錢扣光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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