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1章 兩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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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你當初跟我說的那番話也是假的了，為的就是讓我與沐寒煙兩敗俱傷？”韋笑天突然插嘴問道。

能被聖主看中收入門下，他的反應自然不差，聽到這裡，便立即想到，他之所以對沐寒煙心存嫉妒，怨仇越結越深，很多時候都與卜玄機的煽風點火有關，只不過那時被嫉妒矇蔽了心智，沒有意識到罷了。

“不錯，我本以為以你的實力，殺了或是廢了沐寒煙都不是難事，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卜玄機失望的搖了搖頭。

“那韓玉堂呢？當初我暗示他以雲龍九天爐對付沐寒煙，還自以為聰明，現在想來，其實應該也是受了你的暗示吧。”韋笑天苦笑了一下，問道。

以前還覺得自己夠聰明，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於指掌之間。

“你還不算太笨，不過我倒沒指望那廢物能傷得了沐寒煙，只是想讓他在沐寒煙手裡多吃些苦頭，從而激怒傲方塵罷了。可惜傲方塵雖是如我所願出手了，卻在劍無塵和夜闌渢手下鎩羽而歸。

不過我那一番苦心也沒有白費，他最終還動用了七星定天盤，給了我們最好的機會。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算來算去，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卜玄機長長嘆了口氣。

“你說我是廢物？老不死的，你敢罵我是廢物？”聽了他的話，韋笑天倒沒什麼，韓玉堂卻是勃然大怒。

“難道不是嗎，被人像耍猴一樣耍得團團亂轉，甚至連修為都廢了，卻還矇在鼓裡，今天若不是我說出來，恐怕你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吧！聽說韓林二位長老驚才絕豔，也算是聖廷千年以來難得的奇才，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後人，也幸虧他們死得早，不然活到現在都要被你活活氣死！”卜玄機一臉輕蔑，毫不留情的說道。

韓玉堂氣得臉色通紅，猛的從地上揀起一把長劍，可是隨後，又緩緩的放下。

“你沒說錯，我的確是個廢物，被人戲耍成這樣，最後連一身修為都廢了，卻渾然不覺，不是廢物是什麼。反正你都要死了，我殺了你又能怎麼樣，廢物，還是廢物。”韓玉堂意興蕭索的喃喃自語，眼淚順著面頰緩緩滾落。

仗著祖上蔭萌，又有師父撐腰，就連聖主都不好輕易責罰於他，韓玉堂從小便自認高人一等，驕橫蠻橫的同時，對自己的智計修為也是引以為豪，所以當初得知沐寒煙等人被聖主安排去聖劍峰修煉，他才會心理失衡，稍受挑唆便由嫉生恨，接連做出傻事。

甚至被沐寒煙廢去修為，他都還不知反省。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原來被人耍了，自己就是個徹底的蠢貨，廢物。

卜玄機這番毫不留情的話，將他打擊得體無膚，但同時也把他打醒了。淚水滾滾而落，他的心裡充滿了悔恨。

“沐寒煙，這一下你應該沒什麼想問的了，要麼，給我個痛快，要麼，便讓我自生自滅吧。”卜玄機看著沐寒煙，期待的說道。

沐寒煙緩緩收回了勁氣，知道那些事與卜玄機無關，她也沒有了先前的殺意，但是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救他一命，他也依舊難逃一死，自生自滅，也算是最好的選擇。

勁氣一收，卜玄機的生命力便飛速的消逝。

“沐寒煙，我想求你一件事。”卜玄機用極為微弱的聲音說道。

“說吧。”沐寒煙說道。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對卜玄機的最後一個請求，她並沒有急著拒絕。

“神殿與聖廷爭鬥百萬年，並無正邪善惡之分，只不過信念不同，世間百姓原本也是同根同源，如果有一天，你真如我卜算的那樣成為大陸最強高手，希望，你能放那些百姓一條生路。”卜玄機深深的望著沐寒煙，說道。

“我答應你。”沐寒煙點了點頭。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臨死之際，卜玄機竟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或許，他說得沒錯，神殿與聖廷之間並無正邪善惡之分，只是信念不同罷了，對世間百姓，也是同樣的悲憫仁慈，這樣的請求，她當然不會拒絕。

“謝謝。”卜玄機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彩，嘴角，也露出淡淡的微笑，而後，失去了最後一絲生機。

一道赤紅的火焰，從他的身上升起，很快，便將他化為灰燼。

傲方塵和韋笑天都是久久無語，卜玄機最後的請求，也讓他們有不小的觸動。

一聲清嘯聲傳來，身後，越凡塵長身而起，一劍斬出。

聖潔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卻又多了幾分威不可侵之感。

這，便是越凡塵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