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5章 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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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蒼並沒有回應任傑，只是深深的凝視著他：

“你要清楚，在你前行的同時，天下人…同樣也在前行，未來並沒有被我算盡，依舊是充滿了變數的。”

“你所尋找的那個『完美未來』，未必一定不存在。”

“既然所有的路你都不想走，那…就去拼盡全力尋找那個變數吧，或許…那便是『完美未來』出現之機…”

“永遠不要放棄希望，你自己選的路，就算是爬…也得爬到終點。”

任傑緊握著雙拳，心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

『完美未來』未必不在麼？

既然所有的結果都不是我想要的，那就重新開闢出一條路來！

給所有期望著我的人，一份完美的答卷。

說到這裡蔚藍之影起身，就這麼仰著頭站在原地，眺望晴空。

“你說的不錯，屬於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曾經的所有都化作歷史的塵埃，湮沒在了時間之海的海底…”

“我輸了…但所幸的是，沒輸的太過徹底，後世…依舊存在，依舊擁有打破黑色時刻的可能。”

“多少年來，我凝望著蒼穹，眺望著星空，注視著未來，生時如此，即便是死後，也不甘閉眼…”

“我舍不下那抹詮釋著希望的蔚藍，或許…我註定沒法走出時間，走到終點。”

“但屬於你的時代仍在繼續，我喜歡你的眼神，希望你能用這雙眼，破盡世間虛妄，終抵彼岸…”

“剩下的路，你來走吧，如此…我…便能瞑目了。”

說話間，蔚藍之影笑著朝任傑伸出大手：

“來…讓我為你開眼！”

任傑怔怔地望著凝蒼…

“你…要離開了麼？”

可凝蒼卻並未回答任傑這一問題，而是笑道：

“怎麼？不來麼？你沒有時間了，若是再於原地踏步，你餘生的起點…便不復存在了。”

“莫要辜負他們對你的寄託。”

任傑低頭望向鏡湖，現實世界中的畫面清晰的投影在上面。

他本能地朝蔚藍之影伸出了手。

這一刻，兩隻大手緊握在一起，就當蔚藍之影將任傑從鏡湖中拉起的剎那…

鏡湖之上，只剩下任傑一人，彷彿蔚藍之影從未出現過，從始至終只有任傑自己。

唯有他的聲音於心海中迴盪著：

“無懼未來，大步向前吧！”

一瞬間，任傑直感覺一股極致的灼燒感於眼球處傳出，那股脹痛讓任傑一度以為自己的雙眼會爆掉。

雖然任傑雙眼緊閉，但無垠晴空中的所有畫面還是在腦海中流轉著。

他能感覺到凝蒼的不甘，身為曾經那個時代的執棋人，他或許也同任傑這般，執著於完美的未來…

但…他還是輸了，可內心的責任卻不容許他就此閉眼。

哪怕等待無數歲月，跨過漫長的時間長河。

他也想等到那個新的可能，將自己沒能走完的路，延續下去。

任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能否完成凝蒼對自己的期望。

他只知道，自己對於那個完美的未來，究竟有多執著。

那就像凝蒼所叮囑的那樣。

無懼未來！大步向前吧！

世界，我…來了！

……

城中戰場之上，局勢已經壞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只見張道仙所執掌的仙叩瘋狂變形，熾烈的漆黑魔光從指縫中迸發而出。

就聽“轟”地一聲巨響。

仙叩之印轟然炸裂，恐怖的仙光將周遭的一切湮滅為虛無，緊隨其後的，便是熾烈的黑紅色魔光如巨浪般席捲四野八荒。

滾滾魔意如神似鬼，肆意綻放。

張道仙猛的瞪大了眼睛，兩隻仙人掌連同手臂，當場炸碎。

其頭頂三花頃刻間凋零，一口充斥著死意的黑血被張道仙噴出。

體內的生命力快速凋零，就如那風中殘燭，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就連他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

張道仙的意識都快消散了，可卻強頂著傷勢，以九根仙人掌刺扎入體內。

愣是吊著半口氣沒吐出去，止住了生命凋零之勢。

所有人都面露駭然之色的望向愚者。

只見其全身都包裹在黑紅色的混沌魔氣之中，化作一道黑紅魔影。

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