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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餉的那幾人抓了起來，並由刑部查出了他們的身份。

那幾人原本聲稱是王崇煥指使他們做的，而被查出是李正德幾個遠親時，更是讓李正德在大殿之上變了臉色，而那幾人也在獄中畏罪自殺。

這一舉更是將李正德推入了極其不利的境地裡，雖然並未查出與他有關，但死無對證之下，且那些人本就是李正德的遠親，這樣想來，所有人都會懷疑到李正德的頭上。

軒轅煜雖不會因這些而武斷的判定這一切皆是李正德指使，但眾人知曉，李正德在朝政中的地位皆會因此受到質疑，然而這一切，本就是軒轅宸的目的。

虹娘卻是一時難以明白其中道理，她扶起地上的油燈，重新點亮了燈芯，隨著昏黃的光線灑滿暗室，她看著軒轅宸，嘴巴微張，此時的心境已經無法開口再說出些什麼來。

軒轅宸看了她一眼，知曉她沒有明白自己這樣做的目的，且不敢開口詢問，不過軒轅宸看著她這樣忐忑的模樣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來，那個丫頭見到他雖也是又驚又怕的神色，不過眼裡比這些人多出了一些厭惡，還是不懂得掩飾的厭惡。

“呵呵，”軒轅宸在虹娘震驚的神色之下突然輕笑了幾聲，隨著虹娘愈加莫名其妙的神情，他的心情似乎較之方才好了些許，他看向虹娘，嘴角勾起：“王崇煥雖是武將，但他並非是一介莽夫，否則又怎會教出王慕瑤那樣心思縝密的妹妹？”

虹娘聞言，似懂非懂的抿著唇垂眸思索，而軒轅宸則在此時才發覺右手有些刺痛感傳來，低眸時才看到了手背骨節處竟已經沁出不少鮮血。

“你當真以為王崇煥不知曉他手底下人的底細？”軒轅宸見她依舊神色迷茫，於是提點了一句。

虹娘面露驚色，訥訥問道：“既然他知道，為什麼還將他們留了下來？”

軒轅宸笑道：“天下之大，每個人的抱負都不同，從文從武亦或是從商的比比皆是，他既然身為左相，掌管軍事，自然要替朝廷廣納人才，又憑什麼將那些人拒之在外？”

“可是，以他的權勢，完全可以...”虹娘說著，突然腦中一道光芒閃過，也在那一瞬之後她就立即懂得了幾分道理：“他是怕這些都是您的安排，也怕自己做的太過，反而引得皇帝注意？”

軒轅宸淡淡一笑道：“他們王家做的已經夠多了，但畢竟這天下還是軒轅氏的天下，若是對我做的太過，只怕就算是軒轅煜不動手，右相那些文臣也會因此大做文章的。”

虹娘終於明白過來，左右兩相互相制衡，私下裡的暗鬥也時常會有，況且對於王氏家族如今的權勢，文官那方本就有頗多微詞，只是也一直沒有找到錯處，如今因賑災銀兩一事，右相咄咄逼人，本想借此削弱王氏兵權，最終又被反打一杷，軒轅煜雖然會因此動怒，王崇煥也只會因監管不力而被從輕處罰，李正德雖會被牽連，確不會被降罪。

但是...

“自刺客一事之後我再未入宮，李正德一事畢竟事關我母妃身後家族，他應是要召見我了，”軒轅宸淡淡一笑，站起身時已經有了離開的意思，王崇煥以為此舉能夠將他身後所有能夠依仗的盡數清除，但他卻知曉，王崇煥以為此事做的緊密讓人尋不出絲毫錯誤，但唯一的疏漏王崇煥卻是想不到的。

那就是軒轅煜對軒轅宸這個睿王的情義。

軒轅宸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利用軒轅煜有些不恥，但他始終從未想過真的要去害對方，而自己做的一切雖有私心，但他別無選擇。

軒轅宸走出密室，緩步行走在昏暗的地下甬道，虹娘掌燈，跟在他的身後，走到一半路程時，虹娘卻發現軒轅宸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

“虹娘，笙歌那丫頭在醉香樓時，最喜歡吃什麼？”軒轅宸沒有回頭，淡淡問了一句，虹娘本以為對方有事吩咐，沒想到竟是問出這樣一句話來，她愣了愣，思索了片刻後答道：“那孩子倒也不挑食，不過若說起最喜歡吃的...應是如意糕吧。”

軒轅宸默默記下，沒有再說些什麼便繼續向著前方走去，而虹娘則有些疑惑的緊跟過去卻不敢問出心中疑惑，直到那直達王府密道出口的臺階時，那一直沉默不語的軒轅宸才側過臉說道：“幽州那邊可有訊息？”

虹娘搖頭：“依舊沒有念安姑娘的訊息。”

軒轅宸眸光微微一沉：“虹娘，這件事我交予你是信任你，你知道，在這世上我能信之人是為數不多的...所以關於念安的事情，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虹娘神色一凜，躬身一拜道：“虹娘絕不會辜負門主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