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證明我是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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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巫女的身姿，在神櫻的精神空間中緩慢顯現，給姜巖與花散裡都驚得不輕。br/ 不過將軍依然毫無波瀾，舊日的幻象，只是“會在時間長河中變質扭曲的東西”而已。br/ 所以，縱使記憶裡的親密身影再度出現，她也依舊揮刀不停。br/ 受她所累，姜巖也無暇寒暄，只好繼續忙於廝殺。br/ “狐齋宮大人？”br/ 唯一不在戰鬥中的花散裡，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br/ 高興的是，一直敬仰的狐齋宮大人居然沒有魂歸源海；br/ 遺憾的是，雖然被兩個巫女說得將信將疑，然而狐齋宮大人終究沒有成神。br/ “只是舊日的回憶而已”白髮的巫女灑脫的擺了擺手。br/ 透過身影的根脈瞭解到一切的她並沒有寒暄，也沒有關注激烈的戰局。br/ 而是徑直走向花散裡，發出了發自靈魂的拷問。br/ “歸根到底，我也是由地脈中淨化的汙穢，與回憶構成的殘魂，與你完全同源同質。”br/ “你說，我是不是狐齋宮？”br/ 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讓花散裡再次陷入了混亂之中。br/ 鬼魂和記憶，本來就是來源於地脈的同一類東西。br/ 被汙穢吞噬的一切生命，記憶都會停留在地脈之中，直至執念徹底消逝後，才會迴歸源海。br/ 不過以妖怪的法力，即使只是一些來自舊日的幻影，也有殘餘的些許威能。br/ 自己是如此，面前的“狐齋宮”也是如此。br/ 但看著眼前巧笑嫣然，與記憶中毫無二致的“狐齋宮”。br/ 雖然註定是短暫的存在，不過只要一刻還沒有消散，如此鮮活的記憶與靈魂，無論是誰也無法否認，她就是500年前的狐齋宮。br/ 只是，她是狐齋宮，我豈不也是？br/ 可是，她是狐齋宮，那我又是誰？br/ 白髮的巫女並沒有給花散裡時間猶豫與思考，而是輕輕的走過來，解除她周身的術式。br/ “還記得你送給鳴神大人的那句話嗎？「不被矇蔽、不受動搖，一直走在您所堅信的道路上。」我把這句話送還給你。”br/ “是也好，不是也罷，只要你一直走在「狐齋宮」這條道路上，就永遠是狐齋宮，無需證據，無需證明。”br/ 花散裡誠惶誠恐，“可是，我只是一個記憶的殘渣啊，實在有愧大人之名。”br/ 尊貴的血脈？遠播的聲望？萬民中的信仰？狐齋宮無論生前還是死後，從未在意過這些問題。br/ 白髮的巫女對著花散裡搖了搖頭：br/ “有愧？「當自己」從來沒有門檻。”br/ “不需要情感，不需要血脈，其實記憶也不需要，只需要活得真實就夠了。”br/ “哪怕我現在只是舊日的幻影，哪怕記憶已經支離破碎，但只要我僅存的記憶全部充滿色彩，而不是空洞蒼白；只要我曾是狐齋宮，我就是狐齋宮。”br/ “更何況，當我在地脈徘徊之時，你已經完成了當年你我沒有完成的任務。神櫻的根枝，一直向我傳頌你的功業。”br/ “這件早已被遺忘的事，只有“我”才會一直耿耿於懷，我認為你就是我——天狐齋宮！”br/ “沒有人比我更有發言權，反對無效！”br/ 狐齋宮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對著花散裡說道，並輕輕的揭開花散裡的白狐面具。br/ 面具下的臉，果然與狐齋宮完全一致，隨著面具的揭開，花散裡的一頭青絲，也變成了同樣的白髮。br/ “好了，狐齋宮，還需要讓舊日的自己繼續勸說自己嗎？”兩個白髮的巫女，雙臉相對，此時已經不分彼此。br/ “不，不用了，定不負所願，永護稻妻。”其中一個狐齋宮，滿含熱淚的表示。br/ 心結解開的她，彷彿重新找到了自己。br/ 聽到滿意的回答，對面的狐齋宮緊緊的抱了過來。br/ “那麼最後，就讓我這個舊日的幻影，讓你更自信些吧。”隨著最後一句溫柔的話語，br/ 給予她自我，給予她姓名，給與她新生的舊日回憶，就這樣在她懷中，化為了點點金色的光芒，匯入了她的體內。br/ 狐齋宮的腦海中，很多的記憶也從空洞與蒼白，增加了色彩。br/ 更加鮮明，更加深刻，也更加真實，讓她更加的“完整”。br/ 從此，世間再無花散裡，她便是獨一無二的狐齋宮。br/ 身體依然記得擁抱的感覺與溫暖的狐齋宮，輕輕收起了如今已毫無意義的面具。br/ 靜靜的調勻呼吸，感受神櫻的精神脈動，試圖將自己融入之中，成為守護全稻妻的神櫻之靈。br/ 作為發誓永遠守護稻妻的狐齋宮，不當上神櫻之靈怎麼能行？br/ 在白辰直系血脈，真正的術法大師面前，只靠力大磚飛的將軍，很快就被剝奪了神櫻之靈的臨時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