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長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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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長妤公主的話，她身邊的心腹婢女清羽便是答道：“我們南楚的冬天並不如何寒冷，公主當時初到北秦，自是不適應！”

“就算是再不適應，如今也已經適應了！”說著，長妤公主輕輕摘下面前竹林之上的一片竹葉，看著其上彷彿永不褪卻的碧綠，勾了勾唇笑道：“於世間存活，終歸是要人去適應環境的，又怎能夠奢求讓環境來適應人呢？”

“公主可是想南楚了？”清羽看著長妤公主眉眼之中凝聚出的彷彿永生不會融化的愁緒，心疼地開口問道。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長妤公主淡淡一笑，素白如玉的手，緩緩拂過碧綠如翠的青竹，嘴角的笑意，比初冬的夜還要涼三分。

“若是前些年，或許皇上還能夠讓公主回南楚去看看，可是如今……”說著，清羽心中滿是對自家公主的疼惜。

當年和親北秦國，公主還是一個青蔥的少女，然而心中已然沒有了對愛人的憧憬，沒有了對未來夫君的期待，更要捨棄了對家人的眷戀，一往無悔地來到北秦國這個與南楚國遙遙相望的異國他鄉。

這一轉眼，就是十幾年的時光了一別親人家國十數年，所有的酸澀苦楚，唯有自己吞下，而身邊原本陪嫁的侍女們，在多年的宮鬥之中，也只剩下她清羽一人而已。

清羽這些年來，無論受到怎樣的欺凌辱罵，都頑強地生存了下來，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長妤公主，因為她擔心，若是連自己都死了，以後長妤公主滿腹的思鄉之情，又與誰人訴？

“回去了，終究還是要離開的，有些時候，看了，還不如不看！”長妤公主緩緩閉上了眼睛十數年已過，母后想來更加蒼老了吧！

聽子謙說，母后滿頭的烏髮，已然染上了霜色，眼角的皺紋，也更多了！

可是終日操勞與後宮之事，而勞累所致？

還有皇兄，聽說皇兄已然退位……

如此也好，退位了，便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陪著母后了！

看著長妤公主這般傷懷的模樣，清羽心疼地開口說道：“公主，就要入冬了，太陽一下山，寒氣便升起，公主還是早些回屋子裡暖暖身子吧！”

“本宮不冷，你先下去吧！本宮想要獨自在這裡呆一會兒！”長妤公主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是！”清羽眸光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鬱鬱蔥蔥的竹林，在心中嘆息了一聲，這才退出了竹林。

有風吹過，滿林翠竹搖曳之間，發出讓人心神寧靜的聲響。

聽著那些帶著大自然韻律的聲音，長妤公主的眼中彷彿再次出現了那個如同豔陽一般耀眼的男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長妤公主從來只覺得，這般男兒，只能出現在那些文人杜撰之中，直至她看到了玉凌天！

這樣的一個男子，彷彿就是為了撥動女兒心絃而出現的，長妤公主簡直無法想象，在見過了玉凌天這樣的男子之後，如何還能夠再愛上其他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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