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他道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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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民用牌照的小轎車，車玻璃上貼上了有色薄膜，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接他們的兩個便衣警察，他們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的身分，搞得夠神秘的，像特務活動一樣。他們坐進車子，車子就開走了。

車子拐來拐去，在馬路上賓士，大約開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座規模很大的監獄門前。車子停下後，薛紅星和晶晶走下來。看著高牆上面裝有電網的監獄，戒備森嚴的監獄大門，薛紅星朝晶晶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嚴肅。

他生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到監獄裡來看過，所以有些好奇。

晶晶也一樣，有些緊張地跟著他，好奇地朝裡面張望著。接他們的人只用動作和眼神，很少說話。他們跟裡邊的獄警說了幾句什麼話，就用手勢把他們帶進去，然後讓他們走到一間封閉獨立的小間裡，坐在外面的兩張椅子上。面對著一塊大玻璃，玻璃裡面是一個很小的長方形空間，有一張椅子，大約就是犯人被帶出來後坐的。

他們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朱文亮出來。晶晶有些不安，她抓起了薛紅星的手。薛紅星也抓住她，跟她緊緊地握著，透過手傳達著兩人的心情。

一會兒，裡面那扇小門開了，一個穿著囚衣，戴著手銬的男人被一名獄警帶進來，讓他坐到那張椅子上。

一眼看上去，薛紅星沒有認出他就是朱文亮。真的，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蒼老了許多，臉無血色，神情麻木，眼珠無光。以前那個有點神氣和張揚，也有點機靈和囂張的幹部朱文亮不存在了。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陌生老相，頭髮花白，神情疲憊憔悴，有點痴呆相和病態的中年犯人。

薛紅星的心揪緊了，不認識似地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只一年多時間，朱文亮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非常出乎他的想像。

難道他這麼快就心死了？只有精神上極度恐懼，徹底絕望，才會變得麻木不仁，容易衰老的。薛紅星有些疑惑，是他自己想通了，還是有人給他施壓？他不應該這麼快就絕望啊。

晶晶更加驚訝，一臉的愕然。她下意識地看了薛紅星一眼，表達著她對見到朱文亮這副樣子的驚訝和恐懼。

朱文亮見到他們，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映，他只是身體在椅子上搖了搖，戴手銬的手往上抬了抬。心裡其實是十分驚慌和複雜的。這從他表情由麻木到活泛，眼珠由不動到轉動，無光到有光的微妙變化能夠看出來。

薛紅星伸手推開玻璃窗上的小方窗，眼睛溫和地看著他說：“朱文亮，今天，我跟晶晶一起來看你。”

朱文亮這才有了反映，身子扭了扭，死灰色的臉皮尷尬地抽動了一下，沒有吱聲。

晶晶連忙把手裡的水果和衣物提上來，放到窗臺上：“這個，你等會帶進去。”

朱文亮把眼珠轉過去，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臉上泛出一層難堪，依然沒有說話。

薛紅星衝他說：“我被刺了一刀，但沒有死。這個情況，你應該知道吧？算我命大，對吧？”

朱文亮更加難堪，但回應了他。他不好意思點點頭，表示知道。

薛紅星繼續說：“我傷得不重，早已已經康復上班了，所以我來看一下你。唉，不管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們畢竟是校友，同事。你也曾經有恩於我們，我和晶晶在心裡，一直記掛著你。”

“謝謝。”朱文亮終於開口了，但聲音很低，“我，對不起你們。”

薛紅星點了點頭，不客氣地說：“是的，你是對不起我，你不應該僱兇殺我，真的。但你更對不起自己，對不起你的前妻，兒子，父母，還有單位，以及所有的親戚朋友。”

晶晶也憋不住說：“我們沒有虧待你，勸你，是為你好，你怎麼能這樣做呢？”

朱文亮低下頭說：“我有罪，我被權欲衝昏了頭。我也好後悔，但已經晚了。”

朱文亮沒有激動，眼睛裡非常乾澀，這說明他的心真的快死了。而且他一臉的病容，渾身疲憊無力的樣子。薛紅星為他感到可惜，心裡傷感得都快要掉下眼淚來了。但他還不想放棄，他要盡最後的努力，喚醒他的求生意識，挽救他的生命。

於是，他儘量用親切的口氣說：“朱文亮，我們都為你感到惋惜，你醒悟得太晚了，真的。可是，你也不該這樣死槓啊。你其實不該死，還有救，真的。今天，我就是為了救你的命才來的。”

晶晶見朱文亮暗淡的眼珠忽然亮起來，就幫著薛紅星說：“是的，你怎麼那麼傻啊？一直不說實話，替他們槓著。你這樣做，他們也不見得就感激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