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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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永似乎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如果他有勇氣，他現在完全可以站起來一把摟住倪潔梅，說一句對不起，但他什麼都沒做，不管是商場的還是感情上的。

‘柳總難道不對我們這次的可能合作做一下評價？’

倪潔梅儘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想要儘快結束這種尷尬的氣氛，因為她看出來了，柳永這次來似乎就只是打算讓自己看一下人，對方似乎知道自己的爺爺擺了那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對方一眼，而對方也沒有讓她失望，因為對方根本就是奔著讓她絕望來的。

儘管駱丹之前的託夢讓她知道柳永依然愛她，但她同樣知道柳永的性格，那就是固執，就算是自己受傷也會堅持的固執。

而對方的言語表情似乎已經讓倪潔梅知道了對方的選擇，而作為愛對方的人，自己的選擇當然是只能放手讓對方不受折磨。

‘很好！’

千言萬語卻不知該怎麼表達，柳永最後只是僵硬的說了兩個字，這讓倪潔梅更加覺得難受，難道對方就連和她多說幾個字都不行嗎？

這樣想著倪潔梅再也不受控制的站起，然後冷著臉說道；‘既然柳總是這個態度，那麼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這種明顯談判破裂的訊號原本倪潔梅以為對方會表現的正常一些，但出乎她的意料，對方依然是那麼一副波瀾不驚的欠抽樣子，這讓倪潔梅突然有種抱住對方狠狠咬上一口的衝動。

蹬，蹬，瞪，離開的腳步聲彷彿提醒了這次見面的結束，也預示著談判的失敗，帶著心頭的苦澀柳永也站起身，然後向著倪潔梅離開的地方出了一回神，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會客廳的一處紅木屏風的後面轉出一名拄著柺杖的老者，看著柳永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爺爺，我們回去吧，回上海，回家去！’

彷彿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樣，倪潔梅紅著眼睛撲了出來，並一下衝進了倪世雄的懷抱。對此倪世雄卻沒有立刻開口勸慰，而是回到；‘你現在出去看看那個傢伙在幹嗎？’

‘我才不要再去見那個冷血無情的傢伙!’

走出天珠酒店，柳永並沒有坐上被司機開啟車門的賓士R500！拉開領口上的領帶，柳永還是覺得呼吸有些悶，他只能將領口的幾顆紐扣都拉開。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飄來絲絲的細雨，柳永記得自己走進天珠的時候外面還是晴空萬里的，難道就連上天也厭棄自己向自己吐口水嗎？柳永自嘲，只是臉上的表情依然僵硬的如同毫無波瀾一樣。

是的，老天也應該向自己吐口水，自己一直以來標榜的就是至誠的愛，併發誓不負愛自己的人，但自己做到了嗎，沒有，自己只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就算是有神仙幫助讓自己成為一名看似光鮮的成功人士，但也擺脫不了自己是一個可悲的人的命運。

不同的是，自己在沒有遇見衰神的時候，自己面對那個女人的可恥背叛，還能用自殺來反抗人生，但現在呢，就連最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自己都無能為力，自己算是什麼男人。

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柳永的視線，柳永細細回想著自己的一生，他似乎所有時候都在隨波逐流，直到自己被拖入無邊的深淵。

但自己真的有資格反抗嗎，似乎沒有，難道自己厚顏無恥的讓倪潔梅留在自己身邊然後和王伶俐並列，或者自己狠狠心趕走王伶俐然後獨寵倪潔梅。

似乎哪一種選擇自己都沒有勇氣那麼做，因為他沒有勇氣承擔讓受傷的一方難過的勇氣，這一刻柳永突然很是懷念他變醜的那一段時光，所有人都對他冷眼，他也不用考慮什麼情啊愛呀的，他唯一的期盼就是別人對他能夠正常些，至於愛，只是他夢中好美的幻想。

這讓他想起了後世某知名紈絝說的一句話，有錢人就一定快樂嗎？雖然後面還有一句讓不少人唾罵的‘有錢人的快樂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但前一句柳永卻深深的贊同。

有錢人真的不一定快樂，因為沒錢人選擇簡單，所以就沒有那麼多無奈。

‘雨中不涼嗎？’

倪潔梅不明白自己爺爺為什麼要讓自己追出來，但當看到雨中靜靜發呆的柳永之後，她知道了原因，原來對方真的不像是表面上的那麼平靜，對方內心一定是在苦苦掙扎著，而這即便是倪潔梅沒有王伶俐那麼聰明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雨中的柳永聽到這樣的話以及那熟悉的深入骨髓的聲音渾身一震的回頭，然後就看到了同樣處在雨中的倪潔梅；‘你難道不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