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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冷汗淋漓。
她很怕,更可怕的是她非常清醒。於是覺得夜很深、很長、周圍的空間全是冰冷而看不到的危險。而她,在這種時候居然又想給春七少打電話。
很多次了,只要他在身邊,或者聽到他的聲音,哪怕是電話裡,她及她周圍的氣場就會穩定而“乾淨”。那不是錯覺。也不是心理作用,是真實的。這種情形很古怪。說明春七少的身上有秘密,說不定還與她相關。
可是手伸了出去。又縮了回來。
她犯了倔,她忍耐著,她寧願被嚇死,也不要向一個欺騙她的人求助。然而,她心底也有一絲迷惑,只是被她故意忽略。他們在一起時,春七少很真,真誠、真摯、真實、真切……如果都是他裝的,他簡直能橫掃世界各大影帝的桂冠。
我寧願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我寧願你絕情到底,讓我徹底的放棄。我寧願只傷心一次,也不要日日夜夜都傷心。我寧願你冷酷到底,請別再說我愛你……
連呼吸聲都無端放大的房間內,傳來音樂鈴聲,顯得極度的突然。韓冰嚇得僵住,心臟驟停一般,緊接著就激烈跳動,堵住了喉嚨似的。她身子發僵。好半天才敢強迫自已動彈,接聽。
她喜歡這首《冷酷到底》,所以選了做手機鈴聲,沒想到此時此刻。正合她現在的心情。
“韓冰。”男人醇厚中帶著暗啞的聲音響起,近到似乎藉由手機,親吻她的耳朵。
韓冰愣住。但身體卻驟然暖了,是那種從心靈深處和骨頭縫裡的暖意。但她下意識的離電話遠了些。回話也冷淡而疏遠,“春總。我已經與您沒有關係了,所以,請不要打電話來騷擾。”
說完,她想掛掉電話,但那邊一連串急切的喂喂聲,令她猶豫了片刻。於是她聽到春七少焦慮地說,“你沒事吧?我剛才……剛才夢到你差點被兩個灰衣人帶走。”
韓冰心裡咯噔一下。
為什麼他會看到她的噩夢?他們倆之間,到底有什麼奇怪的聯絡?本來之前只是公司的老闆和沒有存在感的小下屬,八杆子打不著,但自從她發現自已可以接收那些恐怖的資訊與腦波後,春七少就慢慢成了她生命中重要的東西,兩人迅速的接近,不管主動或者被動,他總是會在,就像海中的礁石,固執的不斷出現。
還有那兩個灰衣人,如果照傳統的說法,是不是勾魂使者?至少他們不是黑白無常,因為他們是一男一女,因為他們是灰色的霧氣,因為那女人可以把他們趕開。
黑白無常是正神,怎麼會被孤魂野鬼驅走?又怎麼會有那種陰冷得讓人顫慄的感覺?若人的陽壽盡了,應該只有悲傷和不捨,不會害怕吧?尤其她這種從沒做過壞事的人。
等等,為什麼她腦子裡閃過孤魂野鬼幾個字?難道在她的潛意識中,認定那個百年前的女人是孤獨的魂魄嗎?可剛才她是被救了吧?為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突然湧進她的腦海。大概是春七少的電話令她的恐懼稍減,於是連思維也靈活了起來。可電話那邊的春七少還在問,“你沒事嗎?你確定沒事嗎?”
“謝謝,我沒事。”她儘量客氣些、平靜些,“但我希望與你再也沒有任何瓜葛,所以不管我是死是活,都請不要再關心了。”猶豫一下,她咬牙按下關機鍵。
她坐在床上,不敢動,甚至覺得她下床的話,說不定床底會有什麼抓她的腳,無數恐怖電影的可怕景象,在腦子裡頻繁的出現。而臥室的門半天半合著,詭異得像黑夜的獰笑。她記得真真的,睡覺前,她確實關了門,還反鎖了。這說明那些“東西”能有物理攻擊力,能開啟她的門,接近她。
也許,剛才的一切不是夢,而是她在睡夢中體會到的。
鐘錶,滴答滴答的響著。節奏,有時候也能讓人心慌。眼看到了凌晨三點,民間說是鬼呲牙的時間,陰氣極重。她以為會再遇到可怕的事,卻居然在胡思亂想中,迷糊著睡著了。
人在恐懼的時候,精神高度亢奮,不應該能入眠的,何況她並沒有連續幾天沒睡覺,疲勞感不重。可是,她的身心像被什麼輕輕撫慰著,就真的睡了過去,而且無夢香甜。
第二天早上她得到了答案,因為她清晨想去公園跑步,接受一天中初升的陽氣。但是一開門,看到春七少就在她的門外坐著。因為倚著她的門,還差點往後仰跌進來。
“我立即就走。”沒等韓冰說話。春七少立即站起來,舉起手。表示投降,或者息事寧人。
看著他高大的背景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韓冰幾度想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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