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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恐怖的情感,天是那麼的藍……”
米麗亞姆哆嗦地坐在那裡,有點兒不好意思。他仍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盡力想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知道她愛他,但卻害怕她對他的愛。這種愛對他來說是過於美好,使他無以回報。是他自己的愛已陷入誤區而不是她的。出於羞愧,他批改糾正著她的作文,謙恭地在她的字上寫著什麼。
“看,”他平靜地說,“Aroir這個詞的過去分詞放在前面時,變格形式要和直接賓語一致。
她俯身向前,想看看清楚,弄個明白。她那飄散的捲髮挨在他臉上。他嚇了一跳,彷彿被火燙了似的,竟戰慄起來。他看見她盯著本子,紅唇惹人憐愛地張著,黑髮一縷縷披散在她那紅潤的臉上。她的臉色是那種石榴花的顏色。他看著看著……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突然她抬起頭望著他,黑黑的眼睛裡分明顯露著恐懼和渴望、流露出愛的深情。他的雙眼也同樣的幽黑,但這對眼睛傷害了她,似乎在主宰著她。
她失去了自制力,顯露出內心的恐懼。保羅明白自己必須先克服內心的某種障礙,才能吻她,於是對她的憎恨又悄悄地湧上心頭。他又回到了她的作業本上。
突然,他扔下筆,一個箭步跨到了烤爐前去翻動麵包。對於米麗亞姆來說,他這一動作太突然了,也太快了,她被嚇了一大跳。這真正地傷了她的心,甚至他蹲在爐邊的姿勢也讓她傷心。那種姿勢似乎有點冷酷,甚至他匆匆地把麵包扔出烤盤,又把它接住的姿勢也是如此。要是他動作輕柔些,那她就會感到充實和熱情。然而它不是這樣的,這使她傷心。
他折身返回,改完她的作業。
“這個星期你寫得很好。”他說。
她看出來他對她的日記很滿意,但這不能完全補償她的傷心。
“有些時候你的文筆確實不錯。”他說:“你應該寫寫詩歌。”
她高興地抬起頭來,隨後她又不相信地搖了搖頭。
“我不相信我自己。”她說。
“你應該試一試。”
她又搖搖頭。
“我們是不是該念點什麼?也許太晚了。”他說。
“是不早了——不過,我們可就唸一點。”她懇求地說。
她現在好象正在為自己下個星期的生活貯備精神食糧。保羅叫她抄了波特萊爾的一首《陽臺》。然後他念給她聽。他的聲音本來柔和而親熱的,可逐漸變得粗聲大氣起來。他有個習慣,每當他被深深地感動時,他常常激動和痛苦地齜牙咧嘴。
現在他又這麼做了,這讓米麗亞姆覺得好象在侮辱她。她不敢抬頭看他,就那麼低著頭坐著。她不理解他為什麼那麼慷慨激昂。這讓她沮喪。總的來說,她不喜歡波德萊爾。也不喜歡魏爾倫。
“看她在田野裡歌唱,遠處孤獨的高原上的少女。”
這樣的詩句就會讓她欣慰。《美麗的伊納斯》也同樣如此,還有……
“這是個美麗的夜晚,寧靜而悠閒,呼吸著修女般神聖的寧靜。”
這些詩句就好象她自身的寫照。而他呢,卻痛苦地咕噥著:“你回憶起了美麗少女的愛撫。”
詩唸完了,他把麵包從烘箱裡拿了上來,把烤焦的麵包放在面盆底,好的放在上面,而那隻烤焦的麵包仍舊包著放在洗碗間裡。
“這樣,媽媽到明天早晨才會發現,”他說,“那她就不會像晚上生那麼大的氣了。”
米麗亞姆看著書架,上面放著他收到的信和明信片,以及各類書籍,她拿了一本他感興趣的書。然後他熄了煤氣燈,同她走了出去。他連門都懶得鎖。
直到夜裡十一點差一刻他才回家。只見母親正坐在搖椅上,安妮臉色陰沉地坐在爐前一張低矮的小木凳上,頭髮紮成一股甩在背上,兩隻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桌子上放著那隻從裹著的溼毛巾裡取出來的倒黴的麵包。保羅上氣不接下氣地走了進來,屋裡誰也沒吭聲。他的母親正看著一張本地小報。他脫下外套,走去想坐在沙發上,母親怒氣衝衝地挪挪身子讓他過去。還是沒人說話,他很不自在。開始幾分鐘他假裝坐在那兒看著他在果子上找到的一張報紙。後來——“我忘了那隻麵包了,媽媽。”他說。
母女倆都沒有答理他。
“得了。”他說,“那個麵包只不過值兩個半便士罷了,我可以賠你。”
他生氣了,把三便士放在桌子上,並向母親那邊推了過去。她轉過臉去,緊緊地拐著嘴。
“行了,”安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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