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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道:
“說起這花園,草木旺盛自應是感了時氣,不過時氣只外,恐怕也有人氣在內呢!我家最重的,是孝道。平常人家的孝道,不過是承順而已,我家的規矩,卻遠大了去了!這花園,是先祖父晚年養靜的所在,祖父過世了,我那老祖母傳下話來,命我父母把這園子照看的好好的,她老人家也就挑了離園子最近的屋子住,以託追念之意。我那先祖父的靈柩呢,也就安放在那屋子裡。”
說著,伸手向不遠處一指。眾人看去,只見綠樹中,露一角屋簷。
有人不曉得,復問:“老人家昇天,自該入土為安,府上怎麼如此?”
錢少爺看了那人一眼,見是生人,心知是朋友的朋友,便道:
“尊駕不知道我家鄉的規矩!但凡人家有老人過世,都不忙著安葬。靈柩要在家停放一些時日,是希冀老人復活的意思。我老祖母開始的話,祖父靈柩要在家停放三年。後來,三年過去,老人家又說,要等她自己歸位時,一起移動入土。我們做兒孫的,只是按時祭祀,老太太卻是每日都要去看望呢!”
“對呀對呀!”一人附和道。“錢兄府上的孝道,是聞名的!我去年來,拜見老太太,親見老太太房中的上座,是給老太爺留的!平常人家不過寫個木主,燒香供果,錢老太太卻說,‘祭如在’,這‘如在’的講究,卻不是要人寫了木主,是要真的當作斯人尚在的!我也就恭恭敬敬的,先向上座磕了頭,後給老太太行的大禮!”
忽然有人,不知何故,“哼哼”冷笑一聲,似乎是輕蔑的樣子。那人臉一紅,趕緊又說:
“看這細柳鎮上出了多少孝子節婦,就曉得錢兄府上勸善的功德,可真是大的很!上月有個討飯的女子在街頭賣身葬夫,就是錢老太太發善心收留了!若沒有這善心,哪裡會有——”
不等他說完,那冷笑的人道:“如此說來,你這細柳鎮上,可曾有過死人復活之事麼?”
那人的臉越發紅了,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錢少爺忙趔趄過來,道:
“死人復活之事還沒有過,這賣身葬夫之事,卻千真萬確。金兄遠來,我細柳鎮上的新聞,正可聽些去!金兄來,我給你看一個人!”
錢少爺拉了那姓金的書生,對身邊扶自己的小書童道:
“去前面,看老太太睡了,把那吳家的找來!就說少爺吩咐了,有人不相信她賣身葬夫,要見她一面!不可不來!”
7 靈堂
夜。
天涼如水。
金七,就是錢少爺稱為“金兄”的那人,枕了雙手在竹榻上睜眼仰臥。他並非因事失眠,而是他本來就睡不著。
金七喜歡夜裡到處走動。夜裡的人,面目更真實。金七不喜歡事事和俗人混在一起,但是他喜歡冷眼看別人。文章、功名,只是小時候為了討母親歡心時用功過,他自小更愛的,是劍。但是他的劍術並不精妙,他到過的深山,從來都不象傳說中有什麼高人。
他常在夜風裡,仗劍走動,看看世人。
這夜,他是在錢家花園外的一間下人房間裡,求借一張竹榻。理由麼,自然是不勝酒力。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在夜裡,漫步花間,取那軟風拂衣的意境。他的詩寫的不錯,但是絕對不為文人稱道——那都是不入經濟文章之流的東西!
他在等夜深人靜。
天涼如水,水深幾許?
金七輕輕躍過花牆,片刻後已在花間柳下。他有意閉了眼睛,只讓嗅覺引領他前行。草木雖不能言,但是他以為無言不等於無知。人心麼,與花心自有相通之處,只是俗人被功名利祿蒙了靈竅,不能體會得罷了。
金七就揀了一株茂盛的樹,攀上粗枝,在那裡默坐,靜等,他的心裡,認為今夜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因為,白天的時候,好像已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隱約中,開始有什麼不對了。
夜半,哪裡有人吹笛?
是嗚咽如哭。
這人的音律,端的極精!常人弄曲,不過是要絲竹發聲,合於音律,娛樂婦人孺子,細聽可知是手指口舌,撥弄造作所出。而這人的笛子,卻是一點絲竹之氣沒有,更難得的是,連曲調都不依,只顧一味的嗚咽,也不管加些挑撥人耳的起伏。是何人借了笛聲,訴難言之事呢?
“做此曲者,必有莫大的哀傷!”金七心道。於是悄悄下樹,循聲而去。不料向著其聲之源走的越遠,那笛聲反而越不清晰,很有南轅北轍的笑話了。金七正疑惑間,眼前見一座房屋,不覺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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