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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成幾步趕到我身邊,我才一撐起身,他就定在床前,帳內昏昏暗暗的燭光打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的影子跳動著,跳動著。
長久以來緊繃著的神經剛放鬆,我就忽然又想哭了:“你來了,既然是你來了……那你贏了?是你贏了嗎?”
翔成的手撫摸著我的臉,聲音不再清冷:“是,是我來了,我贏了。”
我與他對視了很久。
然後我默默低頭,掀開被子,下床,跪倒:“陛下,妾身願以一己之命換得罪臣蘇臺苟且人世,望陛下成全!此番作亂舍弟年幼無知,看在老父僅有一子的份上,看在妾身唯有一弟的份上,求陛下成全!”
語畢,我深深地磕了一個響頭。
翔成腳下一個踉蹌。
這好像是我第二次如此正式地跪在他身前求他。那次是為了要不要住在東院這種小事,而這次我則是為了我的家人,我的親弟弟。燭光依然在跳躍著,我依然還是隻能看到他腰間懸著的那個精緻的繡龍明黃錦緞荷包。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我還是義無反顧。因為我的父親和母親都需要我這麼做,他們唯一的兒子需要活下來,至於女兒……我們蘇家尚有蘇蘭蘇葉兩姐妹,少我無妨。
翔成猛然把我從地上拖起來,一語不發地扛著我向外走。
我驚呼。
“不許出聲!”翔成冷冷地命令。
我忍著翻江倒海的吐意,正想讓被壓的肚子稍微離開他的肩膀一些,就被他狠狠地甩上了馬背。隨後他也上了馬,只說了句“抓好”就揚起了馬鞭。
“等等!”
是容可!
我驚喘著回頭,見容可臉上泛著病態的紅絲疾步跑到馬前,撲通跪下,雙手舉起一件衣服:“請皇后娘娘收下!天寒地凍,萬望保重身體!”
“阿可……”我俯身,哽咽著伸出手去,卻怎麼也抓不到他手上捧著的衣服——這匹馬為什麼這麼高?我眼睛溼潤,不知是凍得還是痛得。透過飄著細雪的夜色,我看向他:你為什麼還要出來?你是不應該活著的容家人啊!
翔成攥著我已經伸出的手,冰冷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下:“容家的容可?很好,朕記住你了。關於保成說的那件事情,朕可以批准。但是你,要有足夠的膽量承擔起翻案不成的後果。”
我腦子裡混混沌沌,根本沒有心思去分析翔成的話包含了什麼意思。隻眼睜睜地看著容可跪在我的面前,或者是跪在翔成面前——這都是一樣的……
翔成繼續說著:“不過你倒有心,能想著為朕的皇后帶來禦寒的衣物。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怨恨湧上我的心頭。翔成,你是皇帝沒錯,但你一定就要這麼傷人的說話嗎?容可的家因為你皇父的糊塗而蒙受不白之冤,你身為皇上不體諒他的處境,竟然還……抗拒著翔成為我包上外衣,我視線緊緊跟著容可黯然後退的身影。
“給我回頭!不許看了!蘇梧桐,你到底想怎樣?!”翔成在我耳邊憤怒地低吼。
我依言轉過臉。四周的一干人等都遠遠的在前面肅立著,無人上前。那些人都垂著頭,並沒有看向我們這邊。但我感覺每個人都用眼睛在盯著我,在指點著我:看,那就是被擄走了的皇后!
那些人中,有面生的,也有面熟的。有些人我曾經在保成的軍隊中見到過,那些意氣風發的臉現在洋溢著立功之後的喜悅。
立功……他們明明是罪人,怎麼會如此高興呢?保成為什麼不在被押著的藩王中呢?最前面被五花大綁的滿臉血跡的桂王為什麼那麼忿恨地瞪著我和翔成呢?這場在京城之外爆發、由皇上御駕親征的戰役,究竟是怎麼分出勝負的呢?
還有,我有些反應過來了——容可他……肯輕易出現在當朝皇帝面前?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但是我還需要求證。
馬蹄踩在雪地裡,幾乎無聲。翔成的氣息就在我的頭頂。後面跟著的是一大批騎兵。他們的身上都少有殊死搏鬥後的痕跡。每個人都敬畏地低著頭,不敢往前面的我們這裡多看一眼。
我說:“你為什麼贏得這麼早……”
翔成沒有回答。
我又說:“你和保成是不是合起來瞞過了天下人……”
翔成還是沒有回答。
我最後說:“我很累很累,你們為什麼都要騙我,小臺和容可也騙了我嗎……”
翔成說:“你累了,在我懷裡睡一會兒吧。醒了就到宮……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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