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故人盡凋零、且求長生去（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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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許多雜草擦過他的衣袖，草渣沾染身上，他也不管，直走到了靈植山的半山腰。

半山腰上，荒草之間，兩個土丘並肩而立。

他仔細查詢，才在泥土中找到了兩塊殘碑。

“張素素之……”

墓字不見了。

“……子林之……”

另一塊更殘。

“張素素，王子林……”

李安低語了一聲，念出兩個久遠的名字。

霎時間，昔年在靈植山的一幕幕飛快從腦海中閃過：

那時他們三人都為雜役，為了靈田的好壞還要彼此爭鬥算計，就為了每個月多一兩塊靈石，費盡心機……

那時樊傑統治著他們三人，霸佔張素素，王子林還被樊傑打斷了腿……

後來趁著百獸宗進攻，李安殺了樊傑，帶著王子林活了下來，張素素卻死在亂中。

……

如今數百年後。

故人已成黃土。

他們的墳墓並肩而立，被野草埋葬。

這世上或許只有李安知曉、記得，這裡埋葬著這求仙路上兩個可憐的孤魂野鬼。

這一路走來，多少故人逝去？

這條路上，又豈止是這兩個孤魂野鬼？

木婉清、趙仙傳、王大柱、徐秋慧……如今只剩下一個譚清雪還活著，卻也人不人鬼不鬼，究竟變成什麼東西還難以預料。

世事無常。

羨長江之無窮，哀吾生之須臾！

他忽然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壺珍品靈酒，灑落於兩人墳前。

“多謝二位曾伴我，長生久視時，當再回此地祭奠，使你二人，不至於永無人記得。”

他將壺中殘酒一飲而盡，然後撣了撣這一路走來衣袖上沾染的草渣，乾乾淨淨，大步離開。

……

離開玄陽宗故地。

李安感應了一下，他的傀儡趙毅，已經死去。

或許被大燕和大黎的戰爭波及了吧……

他易了容貌，讓小青變成一隻小雀大小，藏進他的衣袖中，然後就近找了一個城鎮，瞭解了一下情況。

戰爭在三年前就已經結束！

而結局，遠遠比李安猜想的更加慘烈……

雙方戰事膠著之時，大黎一代元嬰強者白虎上人強勢出手，孤身一人，一戰鎮殺了大燕五大元嬰高手，就連江擎蒼的四階神鳥，也在那一戰中被滅！

戰局扭轉，燕國大潰。

僅僅六個月時間，大黎就把燕國推平了，而且還順勢將燕國旁邊的趙國、羅國一起攻下。

如今，大黎王朝的疆土，已是曾經十倍！

已號稱西陵元洲第一國。

在西陵元洲，或許只有血元教、太乙門等幾個巨無霸勢力能勉強壓一壓大黎了。

而在傳說中一戰滅殺五大元嬰的白虎上人，自然便是昔年的白虎真人了，顯然，她已經成為上官勝仙的跟隨者……

“上官勝仙……”

李安不禁心中微微複雜，這個女人，果然很可怕。

同時，他內心也越發迫切了。

西陵元洲的其他國家、勢力，根本沒有去的必要，早晚會讓大黎給吞掉的，擋不住！

他思索了一下，然後啟程，朝天煞山脈而去。

那裡還能暫時落腳，而且，大黎的擴張無法觸及那邊，是比較安全的。

如今戰事已完，大黎境內十分安定，但李安仍是喬裝打扮，遮掩修為，不暴露自身，趕路半年之久，這才堪堪到了大黎邊境，飛行而去——

整個過程，他也都沒有回燕國一趟。

江氏已經滅了，孫瑾雪、梨花究竟是否活下來，那就看她們自己的命數，李安能為她們做的也都已經做了，從此以後，仙道路上如陌路！

這也是李安敢安排她們逃跑，以及幫梨花修復丹田的原因。

李安將改換身份就此離開，就算有人找到他們，也不可能查出李安的蹤跡了。

……

半個月後。

李安終於抵達天煞山脈外。

他沒有冒然入內，而是在入口處蟄伏了十幾天，終於遇到了一隊劫修，和當年的陳裁等人一樣，做著引人入甕的勾當。

等這群劫修從他身前路過的時候，他猛然出手，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將為首的一個假丹女修者煉為傀儡，讀取了對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