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希望女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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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您最初預期的一樣，威靈頓公爵庇佑了深池，我們目前還無法深入這位老將的領地，但可以肯定小丘郡已經在他的控制中，其餘大公爵依然不可能牽制他了。”

“開斯特公爵接受了侯爵及其黨羽的禮物，並且對於前段時間召開的泰拉聯合會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諾曼底公爵結束了他的宴會，據我們的調查，那些流向不明的鋼材大機率是被用於製作某種大型武器，不確定是否為蒸汽騎士。”

“是……請稍等，嗯，確定無疑？很抱歉閣下，我們剛收到訊息，溫德米爾公爵的隊伍前日突然加速了，他會先一步抵達！”

終端裡的聲音彙報了足足十分鐘，維多利亞所有大公爵和公爵的動向都落入了特雷西斯的耳中，他需要思考，斟酌，權衡利弊，隨著風暴之塔的完成，佔據著倫蒂尼姆的薩卡茲毫無疑問是有巨大優勢的。

但如果是和整個維多利亞的貴族為敵，未免有些捉襟見肘，這可不像整合運動對付烏薩斯那樣。

烏薩斯輕敵大意，內部腐化不堪，貴族們只顧自己利益，大貴族們勾心鬥角，並沒有真的把整合運動當作自己的敵人，反而藉助整合運動暗中剷除對手，卻沒想到這樣的行為反而讓整合運動的勢頭更加不可遏制。

然而維多利亞不同，誰都瞧不起薩卡茲，卻也不會小看薩卡茲，萬年前統治這片土地的薩卡茲可不是長得比較嚇人，大公爵們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不可能掉以輕心。

此外特雷西斯也不像整合運動那樣，有梅雪和博士最早佈下的各種後手和支援，正相反，現在連血魔大君和特雷西斯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梅雪還沒過來一尾巴抽死自己。

不過特蕾西婭對此並不意外，她似乎知道梅雪的顧慮，或者說能猜到小狐狸在糾結些什麼。

“特雷西斯，你睡著了啊……”

“勉強。”

特雷西斯抬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特蕾西婭，他不是沒想過對方摘下自己頭顱之後的可能性，他相信對方會做的比自己更利落。

很多人其實都有個誤會，那就是把特蕾西婭當作了那種單純善良，不切實際的聖母，這樣的想法是很片面的，作為同樣從那個動盪的時代殺過來的人，特蕾西婭這個薩卡茲六英雄之一的名號可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會得到。

與之相反，特蕾西婭的戰鬥力相當的強，哪怕沒有繼承魔王的力量，她也絕對能勝過特雷西斯，當年率領薩卡茲擊退外敵的英雄怎麼可能是個花瓶。

“你在想什麼？”

“一個夢……以及些許的瑣事。”

“是我此前向你描述的夢嗎？”

“嗯，就是在你和凱爾希長談過後做的夢，至於瑣事……我只是在想，我的命運又是什麼？”

特雷西斯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很憔悴，連夜的勞累哪怕是他的身體也難以堅持，可是他又必須在下屬面前作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你是在想梅雪的事情？”

“是啊。”

梅雪，這個名字是特雷西斯繞不開的心結，但他並非擔心自己會死在梅雪的手上，既然那隻小狐狸現在都沒動手，就證明他即使到了倫蒂尼姆也不會動手的。

然而特雷西斯很想問他，既然他是命運的主人，那麼薩卡茲的命運又是什麼呢？曾幾何時輝煌的國度毀於一旦，族人流離失所，文明衰敗，再無歸處，連死去的魂靈都無法得到安葬，現在藉助面前這個特蕾西婭的身體和自己交談著。

“你大概得不到答案的，梅雪說過，歷史本身是命運的表現，就好比一本書，歷史是上面的字，卻不是其內涵。”

“然而他能告訴我們的卻只有字。”

面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妹妹，特雷西斯知道，特蕾西婭的死是他無法挽回的悲劇，他不曾後悔，因為對於流離失所飽受歧視的薩卡茲來說，特蕾西婭的策略是不被理解的，他們需要發洩怒火，告訴這片大地的人，薩卡茲曾驕傲的活著。

“到時候，我們該如何對待他呢？”

“唔……什麼都不需要做吧，讓大家收斂一些，以免出現不必要的損失。”

對於這座原屬於維多利亞的城市，薩卡茲們不用說也是進行著恐怖壓制的，那些防衛軍和正規軍還好說，軍紀嚴明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薩卡茲僱傭兵就不好說了，他們顯然不可能那麼聽命令，如果被梅雪撞見他們欺負別人，惹得小狐狸不高興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