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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地輕聲低語:“蘇恙,我做不到不回頭。”

因為他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回頭而已。

“砰——!”

————————————

只隔了一堵牆的白柳也正提著鞭子,目光淺淡地向前走。

只有一牆之隔的兩個人的背後同時摯友殘缺的軀體,身前同是閉合的路,他們同時身處黑暗的地底,提著沾染了他們最重要的人血跡的武器朝著命運的終點匯合。

廠工把鑰匙插入了鎖孔,轉開了白柳面前的門。

唐二打一腳踢開了剛剛說要攪碎蘇恙屍體的廠工死不瞑目的屍體。

屍體的額心有個很明顯的,一槍斃命的槍/口,似乎在死前一秒,這個被唐二打轉身一槍射死的廠工也震驚於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

唐二打右手兩指鬆垮握著染血的/槍,左手夾著鑰匙自己開啟了地牢的門。

門外的曙光融成一束明亮的線,同時落在白柳和唐二打的臉上。

白柳神色淺淡地抬起頭,光束在他臉上搖晃耀眼。

唐二打暴戾地勾起嘴角,他的臉上佈滿迸濺交錯的血點,表情是一種怪異又殘酷的笑,嘴角一直咧開到最大。

光線落在他的上半張臉上,唐二打眼睛裡的玫瑰迎著第一縷落入瞳孔的光舒展綻放,身後是慘死的廠工。

“多麼完美的一場相遇,沒有枉費我設計了這麼久。”狼人殺牌局上穿著黑色兜帽的人饒有趣味地把獵人牌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張獵人牌相比開局時候的獵人牌卻不一樣了,牌面原本神色冷酷的獵人現在正舉著一支凋謝的玫瑰正在悲傷地落淚,碧藍的眼珠裡淚水滲出,獵人的心臟裡的那支玫瑰也隨之枯萎。

“發瘋變惡的神牌獵人和似乎揹負了拯救世界使命的狼牌,真是有趣。”

這人說著,抬眸看向了坐在他對面全程保持沉默的預言家,下巴隨意地靠在自己交疊的雙手上,意味不明地笑:“預言家,要不要用你的能力預測一下結果?或者說,你有預料到這個局面嗎?”

預言家沒有回答他,依舊沉默著。

這人也沒有管預言家,而是笑著自言自語地說了下去:“果然無論什麼世界線裡,還是白六最有趣。”

預言家終於開口了:“在這條世界線裡,他叫白柳。”

“如果你堅持的話。”對面的人聳了聳肩,“我覺得他會更喜歡自己叫做白六。”

這人笑著說:“或者說,我覺得他馬上就要變回白六了,在和獵人的對決結束後,如果他殺死了獵人,那白六就失去了做普通人的立場,那我們這個世界線關於白六的賭局的結果就出來了。”

“而你只要輸一次,我們的狼人殺遊戲就結束了。”

預言家像一尊石雕般凝視著桌面上哭泣的獵人牌和旁邊的狼人牌,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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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花田旁。

劉佳儀一目十行地翻閱完了白柳放進她道具庫裡的日記本,對整個遊戲的補充內容有了一個基本的認知。

正當她想聯絡白柳,確定他下一步行動的路徑的時候,卻發現遠處的工廠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槍聲混合著層層玻璃破碎的聲音,遠到在花田旁劉佳儀都可以清楚聽見。

當然她的聽力是一般人沒有辦法比的,比如旁邊的齊一舫就聽得沒有她清楚,只能隱約聽到一聲巨大的響動,正緊張地看過去。

她迅速地回頭看去,藉助視覺化道具,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玫瑰工廠內一樓敞開的宿舍窗戶被什麼東西迅速摔打穿過,以及極其隱晦的,白柳的一聲悶哼。

“遭了!”劉佳儀臉色一變,“白柳那傢伙和那個槍手打起來了!”

這槍聲她絕不會聽錯,這是她捱過一槍的那個奇怪的技能武器——銀色左輪的槍響!

這槍在射擊前有個換彈匣的甩動聲!

她下意識想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但很快劉佳儀冷靜下來——白柳雖然是個喜歡以小博大的玩家,但不是一個衝動的戰術師,他選擇在這個節點和這個面板值遠高於他的唐二打對決,那一定是有他的考量。

現在不是去救白柳的時候,他有自己的,也就是女巫的技能面板,可以自己恢復生命值不會輕易死。

而作為白柳的輔助玩家,她現在要弄懂是白柳拖住唐二打要做什麼!

劉佳儀再次翻開了那個白柳放在她道具欄裡的日記本,終於在末頁上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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