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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側過頭,眼神下移避了謝塔的視線,他很迅速地站了起來,語調冷靜:“天要亮了,我要回去了。”
“那……”謝塔安靜地仰頭,他銀藍色的眼睛同倒映著天上的黯淡的月亮和站在迴廊邊上的白六,語氣很輕地詢問,“你明天還回來嗎?”
白柳靜了靜,他今天沒有像昨天樣問,但謝塔卻彷彿知道白柳想要問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地回答了:“我希望你明天來。”
他眼眸中的光景浮動,映照著初亮的雲:“我希望你日日都來。”
“這樣我就能每日都能見你。”
白柳的呼吸斷了拍,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等他再口的候又是平淡彷彿陌生人般的語氣了:“為什麼要每日都見我?”
“我只是個普通祭品罷了。”
“高高在上的邪神沒必要日日見我,然後在我這樣個普通祭品身上浪費這麼多情和好奇心。”
謝塔專注地望著白柳:“那如你只是個普通的祭品。”
“那你為什麼要在前晚偷鑰匙上來見我呢?”
“明明在幾個月後的邪神祭上就能見不是嗎?”
白柳頓。
謝塔忽然笑了起來,他垂下輕顫的眼睫,看向白柳背在身後微微蜷縮的右手,然後謝塔抬起左手,將纖長手指滑進白柳扣緊的手指縫隙內,然後慢慢地,十指交握地握住了白柳的手。
“明明用痛苦喚醒我,要來見我的人是你,最後反倒要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邪神來告訴你,為什麼日日想見你。”
“我只是面劣等的,不合格的鏡子。”
謝塔抬眸,眼睛錯不錯地望著白柳:“自然是白柳為什麼想見我,我就為什麼想見白柳。”
“我明晚可等你嗎?”
白柳嘴唇抿成條直線,他攥緊了秒手心謝塔冰冷的手指,但很快又松,低著頭很快地向神社的出口走了,只留下了句沒什麼情緒的話:
“明晚我不會來,你不用等了。”
謝塔的手被松,跌落在迴廊上。
風吹起庭院中間大樹,落葉紛紛揚揚落下,在池塘上盪出圈圈的漣漪,謝塔站了起來,他整個人被籠在身被吹起來的輕如蟬翼,薄而寬大的套,眼神隔著紗,落葉,風,和晨色,朦膿完全看不清楚了,只能看謝塔臉上漸漸淡下去的笑意,和彷彿寥落般的蒼白嘴唇。
白柳聽了身後鎖鏈挪動的聲音,他聽謝塔腳上的鎖鏈在地上拖動,然後繃直,發出被人牽拉的振鳴聲。
謝塔在跟在他身後走,沒發出點腳步聲。
白柳沒有回頭,只是停住了腳步,手心還有謝塔指尖殘留下來的冰冷溫度,他閉上眼深呼吸兩下,口問:“你追上來想和我說什麼?”
“我不明白。”謝塔低聲說,“我覺你是想來見我的。”
“但為什麼不來?”
謝塔頓了頓,“你是在生氣嗎?”
“我沒有在生氣。”白柳說完後靜了幾秒,“但我的確不是很愉快。”
“的確,我會因為我想見個人用盡切辦法和手段去見他,但如那個人只是因為我想見他所願意見我,我會覺得自的付出沒有得平等的回報。”
“因為這不是平等的交易。”
白柳垂眸:“你只是在折射我對你的情。”
謝塔輕聲問:“那什麼樣才是平等的交易?”
白柳終於慢慢地轉過了身來,他凝視著謝塔乾淨的眼睛,臉上絲情緒都沒有:
“我需要你自想見我。”
“如哪天,邪神大人自產生了想見我的情,我自然就會來見你了。”
說完,白柳提起了放在門口的燈籠,微微欠身向停滯在原地的謝塔行了個禮:“早安邪神大人,我還要修行祭品的課程,就先行離了。”
在閣樓窗邊撐著打哈欠的小葵望著提著燈籠從山路上下來的白柳,微微挑眉:“今天好早。”
白柳回了自居住的閣樓,他輕手輕腳地放下了燈籠,解了衣服躺在了榻榻米上。
雖然動很輕,還是驚醒了在旁邊的蒼,他驚悚地看著睜著雙毫情緒的漆黑雙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的白柳,搓了搓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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