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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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是如此的濃厚，對雙方而言都不是好事，至少是無法認清對手的確切實力，即便有燈火，兩支艦隊也只能透過夜色模糊的看到敵船的輪廓，但亞謝里德這邊，有一個特別離譜且好用的見聞色角色。

見聞色雖然在海賊王漫畫裡出場最早，但它其實比武裝色稀罕多了。

亞謝里德結合自己的見聞色感知結果，粗略判斷，白鬍子海賊團迎戰他的這支船隊，應該是二十到二十二艘船的樣子，兵力相較於他確實佔優。

局勢已經明朗，考慮到對方正在頂風航行，行駛向上風，亞謝里德發出指令，讓艦隊保持航向，同時縮短船與船之間的間距——他並不打算搶佔上風，而希望在下風位置與敵交戰，好使對方的船隊橫亙在他與艾尼路之間。

在藍星，風帆時代戰術演進的最後階段由羅德尼、豪與傑維斯這三個流派所構成，經歷長期競逐之後，羅德尼的主張被豪取代，之後才華卓越的肯彭菲爾特完善了豪的流派，並賦予其無與倫比的精確性，並在那個時代的英國海軍佔據統治地位。

與這一流派相比，傑維斯一派則強調個體主動性。

在海賊王世界，這一點就很重要，形式化的戰術可不興使。

用見聞色再進行了一次感知之後，亞謝里德立刻決定——放過陣形比較嚴謹的敵人前部，集中攻擊敵人仍較為散亂的後部與中部。

隨著雙方距離逐漸拉近，兩軍仍舊分別朝著東北和西南方向穩步向前，亞謝里德保持原本的決定，依舊沒有爭搶上風的想法，反而召回了前出的戰艦，並打出了準備交戰的命令，組成了指向南偏西方向的戰列線——這隻能駛向下風方向，但幾分鐘後，他又打出訊號要求轉向右舷，夜幕讓海賊缺乏對他多變動向的有效判斷，等一刻鐘後，海賊才發現，他們與德雷斯羅薩人已經形成了航向相反的兩條平行線列，相互間的距離也僅僅比火炮射程多出一點。

如果是在以前，這些白團的海賊大概不會想太多，但亞謝里德在幹掉斯庫亞德海賊團和一部分隨船的二番隊海賊之後，他在白團，尤其是二番隊的評價已經迅速上升，這樣的副作用就是——他的舉動被對方認真的對待了。

二番隊的幹部們迅速開動了腦筋，終究也是在大海上混了多年老油子了，還是有一定海戰知識的，於是媾，他們認為，德雷斯羅薩人準備雙面夾擊其後部船隊。基於這一設想，後部的海賊船向前方的同伴進行了通知——如果聽到後部傳來炮聲，前部的船隊就依次順風調頭。

但沒有隊長的惡果讓這個通知實行的不是很到位，一部分船剛剛收到通知，就立即開始執行調頭動作——這其實並不是壞事，他們會因此得益，而與此同時，德雷斯羅薩軍的先導艦已經靠近了海賊船隊的中部，亞謝里德認為他已經等到了合適的進攻時機，隨即發出指令，令全軍依次迎風掉轉航向。

按照亞謝里德的設想，他要讓艦隊緊靠在敵軍中後部的下風處，在與敵軍相同的航向上展開戰鬥，於是，在迎風掉轉航向之後，他接著下達了“攻擊敵軍中部”的指令，一刻鐘後又追加了“組成緊密陣型”。

至此，德雷斯羅薩軍各艦的艦長們才算理解了他的攻擊計劃，但

德雷斯羅薩人不是萬國的霍米茲，他們有更好的個體主動性，但也會因為理解不到位而無法完全貫徹亞謝里德的指令。

比如艦隊前方的一艘戰艦並未做到亞謝里德所指示的“攻擊敵軍中部”的關鍵命令，導致它身後的另一艘戰艦也只是簡單的執行了對敵作戰，並不能確認所攻擊的部分就一定是海賊船隊的中部。

事實上，是因為這個命令傳遞到身處戰列線前端的艦長手上時，他已被迫開始自主行動——那些提早調頭的二番隊白團戰船，已向他迎面駛來，他們前來救援中後部的同伴。

戰鬥決策的責任就這麼落到了這名艦長的肩上，如果他繼續航行，兩支艦隊就會再次相向駛過，被亞謝里德培訓過的他意識到這樣一來將無法取得決定性戰果，於是，他擔當起責任，引導艦隊再一次轉舵，並與敵軍保持相同的航向，而在他轉舵之前，一艘海賊船已經殺到他的身邊，並射出了一輪舷炮，但其船身由於糟糕的壓艙物而有些傾斜，加上德雷斯羅薩劍鬥士們的努力，未能成功造成破壞，這名艦長得以繼續他的機動——終於，這場海戰就以這樣的方式正式打響，並在一定意義上脫離了亞謝里德預想的作戰方案，一場構思良好的攻擊就這樣毀於永遠無法預測的戰場環境。

直到戰鬥開始的三刻鐘後，亞謝里德才算是弄清了戰場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