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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說:“你走了之後,我就無法再聯絡到你了嗎?”
逸晨先生說:“這樣吧。我安頓好了之後,會給你和孩子分別寫信的。我問過了,森林裡的禪修中心,一個月會有一個郵差去一趟,通訊還是可以的。雖然沒有電話、傳真什麼的服務。”
“事實上,獨修的僧侶,也會用這樣的方式,和他們的指導老師進行聯絡,接受實修方面的教導。”
逸晨說:“你會收到我的書信的,如果你地址沒有變更的話。我會告訴你在森林裡的生活。但是,你不要給我回信。你知道我平安,還有森林裡禪修的情形、出家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說:“好。我只讀你的信,不給你寫信。”
逸晨先生笑了,說:“你真是我見過的,最豁達乾脆的女搭檔。”
我說:“慚愧不能現在追隨你。”
逸晨先生說:“身為凡夫,在家的生活幹擾太多,每天心情都會受到各種影響,時間也會分散在各種沒有多大意義的事情上,牽絆太多,想要證得成就,非常困難。就算你現在感覺還不能離開這一切,也要心裡明白在家生活不利於修道的過患,在內心一直祈願,將來機緣成熟,能夠有機會出家專注修持。”
我說:“我會一直如此祈願。”
我說:“先生,我期望,今生能看到你健健康康地從森林裡回來。如果你能回來,也許我會去宗通寺參加每年的夏季安居禪修。”
逸晨說:“我會回來的。我會在宗通寺等著你,還有我兒子,過來參加安居禪修。”
(二)
逸晨先生說:“離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好。今天,我們就算是告別了。我出發時,也不要來送我,免得動搖我的決心。孩子去送一下就好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心軟,看不得女人傷心欲絕的眼淚。”
他說:“不如,我們今天就此告別吧。”
我說:“為什麼?幹嘛要這樣突然?我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
逸晨先生說:“告別這件事情,從來都不怎麼愉快。一件事情而已,何必要難過兩次呢?我不想再讓你心裡難受一次了。”
他溫和地說:“和很多沒有機會彼此道別就突然離散的人相比,我們能這樣從容而別,已經很幸運了,應該感恩知足。眷戀是永無止境的,不管在一起相處多久,始終覺得不夠,離別時只會越來越不捨。”
我的嗓子眼感覺到乾澀的哽咽。他說的,是對的。
彼此心意相投的人在一起,無論相處多久,都不會覺得足夠。
所有的慾望,都是無法最終滿足的。
儘管已經經歷了那麼多次的離別,我到現在,依然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跟隨外面的情境而波動。
還是被外面的風吹拂而起了千層細浪。
我覺得很慚愧。
逸晨先生說:“在一切世間,離別都是無法避免的,也無法改變。唯一能改變的,只有我們的心。”
他說:“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我們親密的一切,都會隨時和我們分開。這就是世間的常態。抗拒常態,不肯接受,不甘心,都是徒勞無用的。”
逸晨先生說:“還記得我們每次小組共修最後的唸誦嗎?”
我說:“記得。”
他說:“好的。讓我們一起來最後唸誦一次,以為今生的告別吧。”
於是,我們在酒吧嘈雜的聲浪當中,在搖曳的燭光之下,輕聲地共同誦唸了最後一次共修晚課的內容——
“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弟子眾等,當勤精進,如救頭燃,但念無常,慎勿放逸。”
(三)
就這樣,逸晨也離開了我們,前往宗通寺出家為僧。
他在緬甸的森林裡禪修了八個月的時間,然後回到宗通寺。
在宗通寺,他生活了三年零兩個月後,安詳示寂。毗荼後,骨灰也埋葬在這座寺院的塔林裡。
他再也沒有回到我們中間。
在緬甸的森林裡,他給我寫了52封信。這些信很晚我才收到。
有關這些信的內容,是另一本書的故事了。
我把它們都收錄在一本叫作《金色森林》的文集裡,作為逸晨先生生前的遺作而出版了日文版。
逸晨先生離開我們之後,還存活了將近四年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醫生為他預期的壽命將近4倍。
可見,他的最後選擇,是無比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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