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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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空空也不敢違背威嚴的犬妖族長，他的父親。

兩隻尖尖的小耳朵無力的耷拉下來，空空扁著一張嘴，無奈的跟在身形高大的父親身後，拖著腳步，顯得有氣無力的。

突然，犬妖族長停住了腳步。

“誒喲！”空空沒留意繼續向前走，撞到了父親背上。

犬妖族長轉過身，俯下身子，臉停在了空空的面前，凝視著兒子那雙灰色的眼睛：“空空，你對人類有什麼想法嗎？”

“啊？”空空沒想到父親大人突然問了這麼個問題，很是意外，稍加猶豫後，小花生那對俏皮的梨渦又浮現在他眼前，讓他心頭微微一動。

“想法？我以前就覺得人類又沒用有窩囊，除了母親……對其他人我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麼現在呢？”犬妖族長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語中那種隱藏的意味，打斷了空空的話，直奔主題。

“現在……”空空身體一顫，下意識的將手按在胸口，衣服裡面還收著那個小花生親手製成的小碗，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避開了父親的眼睛，臉上一熱，“現在，我覺得人類也不是那麼不中用，他們中間也有些有趣的人，也不怎麼討厭……”

“僅僅是不討厭嗎？”犬妖族長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兒子的眼神也迷離起來，眼中那個有著和他同樣灰髮灰眸的身影模糊起來，似乎時光逆轉，他看到了當年那個桀驁不馴的自己……

命運這東西，還真是驚人的相似呢！

“空空，有些年頭還是趁早打住吧，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這話雖然有些重，但是，他必須說，這也是他作為父親的責任。

“不可能……”空空頓了頓，立刻明白了父親所指何人，有點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知道，她現在還很小，只是個小孩子……不過我也不是非要和她怎麼樣，或許，我是說或許，我們可以先交個朋友……”

“夠了，”犬妖族長果斷的打斷了空空，“你們沒有任何或許的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空空倔脾氣也上來了，“您自己不是也……母親她也是個人類啊！”

犬妖族長逼近一步，臉幾乎快貼到了空空面前，語氣中的嚴厲讓他不敢迴避：“你忘了你從小到大因為半妖的身份遭的罪嗎？難道你又忍心看著你的孩子經歷這些嗎？我身為一族之長，都不能做到時時刻刻護著兒子的周全，你以為你就能做到嗎？”

驟然陷入凝固般的死寂，只有犬妖族長的聲音在空氣中一圈圈盪漾開去，深深震撼著空空的耳膜。

他……能做到父親這樣嗎？

空空退後了半步，腦子已經是一片混亂，他對小花生的感覺只是剛剛萌芽的好感和本能的悸動，父親說的那些他一點都沒想過呢，沉默了半晌後，空空遲疑的開口：“父親大人，您是後悔了嗎？”

“後悔？”犬妖族長苦笑一聲，但這個苦澀的笑容裡包含了太多的回憶，除了苦澀也有許多值得他用一生回味的甜蜜，“對我自己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但是對你母親和你……我……”

父親的話戛然而止，空空也不去追問，他知道父親沒說出口的內容是什麼，母親在嫁給父親後過的並不如意，除了幾乎和自己的親族決裂外，犬妖一族也沒有少刁難過她。最後，她終於承受不了壓力，精神崩潰了……

直到空空九歲的那一天母親徹底不見了，消失在他和父親的生命中。關於這點族內也是流傳著各式各樣的傳言，有點說脆弱的人類承受不了壓力，拋夫棄子，自己跑了。也有人說她其實是投河自殺了，屍體伴著洶湧的黑河潮水不知道漂去哪裡了。甚至還有人說是全妖族長嫌棄人類妻子拖累了自己，親手將她殺死了……

具體結果是什麼，沒有人知道，空空也沒有勇氣去問父親。

“可是人類真的都那麼沒用嗎？我看也未必吧！你看文老闆，人家不是……”

聽到空空提取常照文，犬妖族長眼中閃現出一道不尋常的反應：“聽好，這個常照文絕不是普通人！”

對這一點空空並沒有異議，能做出讓他們都妖力晉級，能治好小花生病的夜彩蟾茄湯的人，當然不會是普通人啦，這手本事比地精魔藥大師都厲害呢。

“我不是說這個。”犬妖族長將長長的大嘴巴湊到了空空耳邊，壓低了聲音，“你還記得你的那把寒影刀嗎？”

“寒影刀？關寒影刀什麼事？”空空越聽越迷糊，父親這個話題跳躍性也太大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