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流水線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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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常照文瘋了，至少他的那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

從上古時期存下來的珍貴無比的S級菜譜哪裡能這樣說改就改呢？這就好比一個犬妖拿著先人傳承下來的寶貴的鍛造配方，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能調整配比，都流傳了那麼多年了，經過歷史驗證的配方每個環節都環環相扣，天衣無縫，哪裡還有自行調整的空間呢？

空空結結巴巴地說：“我想……你還是不太清楚所謂上古時期流傳的S級菜譜代表著什麼，這是三界最至高無上的寶物，它是那麼的完美，你一個普通人類又怎麼能夠隨意篡改呢？”

“我並不是要篡改，而是在材料不齊全的情況下，找到類似效用和味道的其他食材，進行替換。”

“可這就是在篡改呀，”空空急了，這人怎麼說不聽呢！“別說是上古時期的配方了，我們犬妖族有一個500年前先祖留下的A級武器配方，每次收集足了材料，要開爐煉製時，全族人都要沐浴焚香，祭拜先祖。煉製的過程就更加嚴謹了，每次都要挑選族內技藝最卓越的工匠，分為兩組同時進行，由一組負責煉製，另一組人負責全程監督，就是為了確保每一個環節都完美無缺的按照配方複製。”

常照文慫了聳肩：“對你的觀念，我有2點不太認同，其一，所謂上古食譜也不會是憑空誕生的，它也是被創造出來的，憑什麼就改不了呢？再說了，食材可不同於你們鍛造時需要的礦物，礦物生成的週期更久，變化也更少。從上古到現在，我相信菜譜中提到的一些材料說不定早就隨著環境的變化產生了相應的進化或者消亡。要是完全一成不變，做這道料理需要用到的127種原料我認為我們花上個幾十年也收不齊全！”

空空沉默了，常照文說的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但是的確很有道理啊。127種古方的材料哪裡有那麼好找啊？

見空空不再反駁，常照文知道對方聽了他的話已經開始動搖了，繼續往下說：“隨著時代的進步，食材也有非常顯著的進步和發展，這一點我認為不僅僅限於人類社會，在哪裡都一樣。就用稻米和蔬果這些最基礎不過的食材來舉例，上古時期它們恐怕還是自然生長在野外，沒有被馴服，可食用的部分少不說，味道也未必有現在的可口。但是在大規模的被種植後，透過自然選擇、人工選擇和引變，形成很多變種或生態型。再經過各地不斷淘汰和改良，發展成為現在的多種栽培品種。現在這些作物比起遠古時期不但品種豐富，味道也更勝一籌，在這種情況下將配方里的材料改成現代材料，這叫篡改嗎？不應該是改良才對嗎？”

空空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為什麼他要跟常照文去爭論什麼菜譜和食材啊，他們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啊！他只能乾巴巴的問道：“你不是說有兩點不太認同嗎？還有一個是什麼？”

“第二點嗎？”常照文一愣，剛剛一扯就扯high了，都忘了那個第二點了，不過他把話圓回來也是分分鐘的事情，“第二點自然是改良需要的各方面的條件我們現在都已經具備了，你看，我們不光有足夠量的食材，還有鑑鏡加持。華夏人做事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我認為我們現在已經具備了前兩條了，至於人和......你該不會不支援吧？”說到這裡常照文停了下來，炯炯有神的眼睛牢牢的盯住空空，這是一種充滿自信和強大壓迫力的眼神，空空在他的注視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自己還反對，好像也有點太說不過去。空空思索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會全力配合，你覺得你有幾成把握成功？”

說話間常照文已經測試並記錄了四、五種材料了：“幾成把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就連半成把握都沒有！”

這話沒毛病，空空大手一揮，一股妖氣輕輕鬆鬆地將地上大量的材料捲入半空中，而先前一直像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癱在常照文肩頭的抹布，此時眼中突然精光大作，展翅衝入半空中正高速旋轉的雜物漩渦之中，噼裡啪啦的將類似的植物原材料接連拍落到常照文腳邊。

“好，我們先從植物材料開始！”常照文大喝一聲，進入到了高效工作的狀態。

一人，一半妖和一鳥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堪稱完美，他們就像一條高速運轉的流水線，空空首先負責初步過濾，把他認為同類的材料拋入空中，而抹布所做的就是二次分類，這樣匯總到常照文手邊的材料基本上就是同一種類無虞了，這大大的提高了常照文將鑑定完畢的材料分門別類的收納進冰魄包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