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絕對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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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岡爾是一個很複雜的生靈。

一方面，他並未達到紅眸位階，對於人世間的事情還有很多的在意，所以他一直都在與人類近距離的接觸。

另一方面，他又無限接近於紅眸，強大的力量也不得不讓他為了一些事情而做出選擇。

他是人類的月神，因此又有著守護人類不受其他種族的侵擾的責任。

但他又為了對抗外敵，而將人族當成了血食來培養其他的目神。

所以維德弗爾所說的並不錯。

他沒有資格去職責她所作的那些事。

因為與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比起來，他才是最終害死了千萬人的月神。

至於為何他想要得到龍之妖精。

其實，這並不是他想要透過吞噬對方來獲取對方的位階。

而是因為…

他太累了。

一直不斷的守護人類，饒是他是強大的月神，依舊會感到痛苦。

所以他便將目光放到了阿斯托雷帝國的伊芙公主身上。

在他的眼裡，這個龍之妖精的未覺醒體是一個可以殺死並替代他的人選。

而他要做的，就是將她逼入絕境，然後覺醒，最後強行讓她殺死自己。

這樣，她便會受到自己的詛咒，從而繼承他的職責。

他不過只是一個無限接近於紅眸的生物，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吞噬位階比他還要更高的妖精生物。

但他還是擁有一定的權柄的，最起碼付出一切，他還是能夠稍微在龍之妖精的靈魂之中留下一個承諾。

這便是他對阿斯托雷帝國的龍之妖精出手的原因。

他並不是什麼善良的存在，也並不是絕對的邪惡。

之所以會堅持履行守護人類的職責，也不過只是因為他誕生於人類祈求守護的願望之中。

他存在的本身，就是為了守護人類。

但是……

即使是強大的月神，也不能一直保證自身靈魂的純潔性。

紅眸都有沉睡與甦醒一說，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淨化流程。

這便是獻祭與覺醒儀式的由來。

此時此刻，鏡塔頂端，溫柔的風輕輕吹拂，吹動了維德弗爾銀白的長髮，即使身體依舊在腐爛，她的容貌卻是一如既往的美麗，一如自己從小一直看著她長大的那樣。

在他的眼中，維德弗爾不僅僅是他的另外一半，還是他的親人，他的女兒，以及他的妹妹。

作為月神的他一直都是孤獨的，唯有在自身沉睡之時，他才能感受到所謂的親情這種東西。

所以每一次的儀式，他都非常珍惜維德弗爾。

但是，因為自身的特性，他卻又無法真正的與她見面。

他能夠看得到她，但她卻看不到自己。

或許自己能夠給她留下一些提示來告訴她自己的存在。

但唯獨只有在儀式的最後時候，他們兩個才能算是真正的見面。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

目光看向對面的維德弗爾：“對不起。”

聽到他的話語，維德弗爾抬起了越發蒼白的面孔，鮮血順著她的七竅流淌，看上去有些悽慘。

“沒有什麼值得道歉的，這是我必然的結局，我也早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她的嘴角滲出鮮血。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將你當作我的兄長，雖然我無法看到你，但我一直都知道，在我的身邊，有一位偉大的哥哥在守護著我。”

她的臉上露出唯美的笑：“其實我的生活本就已經很幸福了，我不應該太貪婪的。”

岡爾看著她嘴角的鮮血：“其實我本來可以在你誕生的時候就將你獻祭，但我的內心也在渴望著某種可能性。

代表著月神惡念的你，或許有可能會發生改變，到那時候，我便將月神的職責交給你。”

“但是…”他搖了搖頭，眼中只剩下了可惜與遺憾：“一次次的失望之後，我已經沒有希望再去期待那個時候了。”

他嘆了一口氣，在維德弗爾痛苦的聲音之中，緩緩將那把大劍深深的貫入她的身軀。

噗噗！

猩紅的鮮血不斷從她的身體之中流淌而出，岡爾的眼眸卻是越發的溫柔。

他對於維德弗爾的愛是真的，同樣的，他要殺死維德弗爾的意志，也是真的。

這兩種本應該衝突的情感，此時在他的身體之中，卻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