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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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夢長自從阿宴懂事時就再沒外出過，聽說是因為什麼誓言，這次，怎麼？

第八章

那鬼夢長看了看阿宴，“現在我們就去救他，如何？”

阿宴看了鬼夢長半天，卻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只是心中有點不安。

那鬼夢長看了看阿宴疑惑的樣子，“放心，我不會害他的，只是跟他有點事，本該在數年前就應當解決的事情，今天，正巧碰上，老頭子我想把他解決了。”鬼夢長的眼睛中閃現的是放開一切的豁達。

阿宴越看越是覺得奇怪，這老頭的模樣，怎像他要退隱江湖，歸隱山林了？

這在以前，阿宴是無論如何不敢想像的，這老鬼什麼都好，就是太好享受，喝得必是竹葉青，有鮑魚決不吃海魚，有熊掌決不吃烏雞，所以阿宴料定這老鬼怕是死也只能死在“帝王神宮”了！

可是現在，這老鬼眼中竟是一種安然地讓人敬畏的平靜。

嘿，這老鬼！

“老……“阿宴本想叫他老鬼的，可是想到自己還要向他要藥草，便改口道：“不死伯伯，我還要先向我娘辭行，你先收拾收拾吧。”

“娘。”阿宴一句出口，竟不知說些什麼。畢竟這次出去，是娘允許的，不用在東躲西藏了，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阿宴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到自己的娘。

雖然一直以來，帝姬對待自己的兒子都是“你不準幹……”“你不能幹……”原來的那個阿宴一聽到，定會覺得頭大，可是這回溜入江湖，阿宴似乎長大了許多。

帝姬也難得地笑了一回。其實，帝姬本是絕美的，可是平日裡，太過嚴厲，所以她的威嚴反兒掩蓋了她的美，這一次，她卻是笑了，笑得那麼美，將整個身體籠罩在暖暖的陽光裡。

直到這時阿宴才真正體會到，這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一方霸主，那掩藏在心裡沉沉的愛，她畢竟也是個母親，而且是他——帝王宴的母親，那一笑，是溫柔的，是慈愛的，是祝福的。

“宴兒，為娘想了很久，你也長大了，應當闖出自己的新天地，不能總在娘身邊，不能總在‘帝王神宮’的庇佑下，娘，雖然不捨得，可是……”沒等帝姬說下去，阿宴竟一把抱住他，在帝姬臉上一吻，“娘，你怎麼也婆婆媽媽的，我還是喜歡那個平時對我兇巴巴的娘。’

帝姬又笑了，可這次竟有淚水流下。

阿宴伸手摸了摸帝姬的眼角，“娘，你老了……”

“是啊，宴兒長大了，為孃的也老了。”帝姬看著阿宴，眼裡裝的滿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可是，這些擔憂都化在她傾國傾城的笑容裡。

阿宴，終於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娘，宴兒走了。”

帝姬點頭。

“你不送我？”

“你要我送？”帝姬反問，臉上帶著笑意。

阿宴也笑了，輕輕搖了搖頭。

他轉身，向殿門外走去，“娘，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再回到這裡的。”

“娘，你，保重。”阿宴在踏出殿門的一瞬間，說了這最後一句。

他，一直沒有回頭，因為他，也早已淚流滿面。

原來阿宴，在離家時，也會哭泣……

是的，他有一個母親，一個威嚴的，冷血的，有時甚至殘忍的母親，千百次，阿宴都不願這人是自己的母親，她過於霸道，她有權，有錢，有天下，可是她卻不能讓自己自由，千百次，阿宴想逃出這諾大的“帝王神宮”，可是，當他真的要走了，而且不知這一去會是多久時，心裡竟留念這個地方，在這裡，自己過了十六個春秋，在這裡，有服侍自己的顰兒，自己的好兄弟阿發，可現在，自己竟要把這一切都割捨，這是一份怎樣的殘忍？

“小少爺，老頭子都收拾好了，咱們走吧！”不知何時，鬼夢長已走到阿宴的面前。

他的眼睛瞪得死大，還不放心地揉了揉，他沒看錯，這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專門搗亂耍奴耍婢耍老頭的大少爺的眼圈紅紅的，竟是哭了。

那老頭“唉”地一聲，“少爺，該放的，總該放下。”

誰知那阿宴“噗哧”一聲，竟笑了出來，“老鬼，你是說你自己吧！”

那鬼夢長一抬頭，這少爺那還有半分哭過的樣子，又像平日裡嘻嘻哈哈。

“好呀，少爺，你竟敢叫我‘老鬼’，還想我今天給你治那小子？沒門！”鬼夢長的臉上似是一臉怒氣，可是聲音裡卻沒有一絲生氣的意味。

“哎呀，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