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0章 福兮禍兮難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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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尚書僕射士孫瑞。

伏完聯絡朝中眾臣，士孫瑞得知訊息，驚恐不已。暗罵伏完文天祥行事莽撞，此舉可能危及天子性命，士孫瑞哪能不管，連忙趕來制止。

文天祥趕緊上前一步：“士孫尚書，聽我解釋……”

這個當口，哪有空解釋？

郭侃手一揮，低聲吼道：“綁了

！”

郭侃手下衝了過去，不由分說，將士孫瑞等人捆了手腳，塞了嘴巴。

“郭校尉，這……”

郭侃行事果斷，衝文天祥擺擺手。“先護送陛下上船再說，解釋的話，到船上再講。”

一行人，趁著夜幕，護送劉協，奔渭水河邊。

幾艘大船早已等候在這裡。

吳用燕青也已候在岸邊，見文天祥等人到來，吳用趕緊迎了上去。

沒空囉嗦，吳用道：“吾等乘小舟在前面引路，諸位保護陛下，乘大船隨行。”

“好！”

吳用燕青跳上蔣平的小船，在前引路，幾艘船駛離岸邊，向渭水下游而去……

……

天微明時，船隊抵達長安城北的渭水岸邊。

這裡，董承將伏貴人、董貴人等嬪妃護送至岸邊。

嬪妃登上大船，帝妃相見，既激動，又緊張，難免抱頭流淚不止……

另一艘船上，文天祥給士孫瑞等人鬆了綁，將天子刺血詔書一事坦白相告。

士孫瑞雖覺此事太過莽撞，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連連嘆氣。。

幾艘船順流而下，一路向渭水下游而去。

小皇帝劉協，終於逃出長安城。順水行舟，艱險更多。劉協能順利逃出生天嗎？船上的人，都沒有把握。他們能做的，只有竭盡全力……

……

長安城，太尉府。

楊彪躺在榻上，頭上敷著毛巾。

他沒病。卻要裝病。

身為三公中的太尉，他本該隨皇帝祭祀西郊。但楊彪早有警覺，此次西郊祭祀，一定會出大事。謹慎起見。楊彪只能稱病告假。

裝病不上朝，還好說。若是被人知道裝病缺席秋祭，麻煩就大了。

楊彪只能把戲做足，裝得跟真的病了一樣。

故意把鬚髮弄得蓬亂，榻前還擺了藥碗。屋裡屋外，瀰漫著濃濃的藥味。

“父親！”隨著驚呼，一向少年穩重的楊修衝了進來。

“修兒……”楊彪的道行何其深，在自己兒子面前，也像真的病了一樣，有氣無力地埋怨道。

楊修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可還是無法掩飾內心的慌亂

。奔到榻前，附耳對楊彪道：“父、父親，安集將軍董承，將陛下嬪妃帶出長安城。趕奔渭水河邊了！”

“啊？！”

楊彪驚叫一聲，“噌”地坐了起來，再也沒心情裝病了。

“大事不好！”

頭上毛巾掉了下來，楊彪抓起毛巾，想要狠狠摔出去，但還是控制住了情緒。

“關門！”

楊修衝過去，將房門關得嚴嚴實實。

楊彪站起身，在地上踱著步，一邊連聲嘆氣，一邊不住搖頭。

“唉。若是天子有了閃失，文宋瑞和郭仲和就是大漢千古罪人！”

楊彪在屋裡越走越快。

“不行！”

他衝到門前，剛要開門，又搖搖頭。緊閉雙眼。“不行，不行……”

楊彪從未如此急躁不安，楊修看著，更加緊張了，卻不敢出聲打擾。

楊彪畢竟經歷過大風浪，漸漸地。沉穩下來。

又轉了幾圈，楊彪終於緩緩點點頭。“修兒。”

“孩兒在。”

“修兒啊，天子危在旦夕，我弘農楊氏，如此抉擇，既關乎家業興衰，也關乎漢室興亡。”

事態如此嚴重，楊修的小聰明已派不上絲毫用處，只能緊張地盯著父親，等候楊彪做出抉擇。

“你立刻動身，趕回華陰老家。”

“呃……孩兒回老家，該做什麼？”

“做三件事。其一，嚴令直系族人，誰都不許出家門半步。”

“是。”

“其二，照我之前的吩咐，秘密召集旁支族長，讓他們組織旁系家兵，一旦天子抵達華陰，立刻保護聖駕。”

“是。可是……若是他們無力護駕呢？”

楊彪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