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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春夏兩季在上都薊城,而秋冬兩季則在下都武陽,武陽距離趙燕邊境不過百里,仗著有山川阻隔,更有荊阮關、易水長城為塞,所以燕國一直以為下都十分安全。如今燕王站在武陽宮內,卻看到城外有火光,豈能不怕?如今的燕王是燕昭王的庶子,一向色厲內荏,只需要他一封命令,便能讓前線將士匆匆回頭,後撤勤王。”
“燕王膽子也太小了罷。”趙括嗤笑道,他看出來了,父親這算得上是“圍魏救趙”的翻版,不過父親就這麼篤定,燕王不會調遣其他方向的兵卒追剿那支奇兵,而會讓榮蚠回師?
“老夫久居燕國,深知燕國內部並非鐵板一塊。”
接著,趙奢便掰著指頭,為趙括算起了燕國軍隊裡的三個派系:樂氏為一派,燕國本土將領為一派,此外還有榮蚠這一派。
“這三方相互間掣肘,一方為將,其他兩方必然生嫉,相互間的敵視,比對敵國更甚。老夫在燕國多年,自有人脈喉舌,已提前讓人去武陽內散播謠言,說榮蚠聽聞趙軍攻下都及高陽,竟先救封地而不救武陽,其心可誅也……如此一來,燕國內部肯定會有人向燕王進讒言,讓榮蚠回師。”
趙括還是不甘心,拿出了昔日在紫山父子論兵時的抬槓:“若榮蚠學匡章垂沙之戰時的抉擇,將在外而君命有所不受呢?”
“那此戰不論勝敗,他在燕國的仕途,便徹底完了。”
趙奢撫著鬍鬚,為趙括講起了魏文侯和樂羊的故事。
“當年,魏文侯令樂羊將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樂羊返而論功,本來有些志得意滿,不料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大驚失色,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
“將在外而君疑,現在榮蚠之才能比不上樂羊,燕王的賢明也不如魏文侯,對將領的猜忌卻更甚一籌。作為一個外來的宋人,榮蚠在二十年前還曾做過擅離軍隊,與魏王謀劃宋國復國一事,那件事雖然被燕昭王原諒,其他人卻一直記得。榮蚠深知自己的處境不妙,如今武陽城內,對他的誹謗何止三筐,若是執意不回去做出救武陽的姿態,他在燕國就徹底完了。”
趙括是聽得目瞪口呆,這是父親依靠他對燕國君臣將相的熟悉才做出的謀劃,那千餘摸到武陽附近的趙軍,其實對燕下都構不成實際威脅,卻能逼迫燕軍前線後撤,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這就是名將奇謀麼?
同時他也對父親的印象煥然一新:原來父親不止是打仗內行,玩弄心計也如此嫻熟?
趙奢卻淡淡地說道:“在這一點上,老夫也是跟田單學的。”
趙括大奇:“父親不是與安平君不睦麼?”
“不睦歸不睦,但你以為,我和田單是那種因為用兵之道不同,而將對方的東西擯棄不用的心胸狹隘之人麼?對付燕國啊,還是田單當年在即墨的離間之計最有用。燕國就是這樣,派系甚多,內鬥嚴重,若是君上賢明,便可大霸北方,若是君上不賢,就只能困死一隅,成不了什麼大事……”
言語間,趙奢竟有一絲遺憾,也不知是為燕國,還是為他的對手榮蚠。
“榮蚠這會想必是進退兩難,他應知道,出現在武陽附近的趙軍並不能給下都構成威脅,卻不得不回。要是回去,前線見主將都跑了,沒有戰心必然大潰,所以他索性收縮兵線,往後方撤離,不過如此,也少不了事後因為沒功勞,丟了大將軍之職。這位老將軍啊,這輩子的征戰,算是到頭了……除非……”
“除非什麼?”趙括問道。
趙奢卻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下去。
……
這一夜趙括留在大營,為此事而難以入眠,即為父親的大將奇謀而讚歎,又有些可憐那上下掣肘的榮蚠,到了三更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這一夜,他沒有再夢到鐵馬冰河,而是夢見了真正智將該有的模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直到被黑暗中震耳欲聾的號角聲鼓聲吵醒……
“發生了何事!”趙括一咕嚕翻起身來,第一時間摸到了自己的劍。
等他掀開毯子衝突營帳,號音已響徹清晨昏暗的天空,狂野而急促,彷彿在拼命催促。
大營計程車卒聽到了這催促,趙括趕往父親大帳的途中,但見兵卒同他一樣,一臉迷茫地匆匆起身,人和馬在黎明前的寒氣裡跌跌撞撞,他們忙著繫緊馬車,熄滅營火,拿起武器,開始集結。
這是作戰的集合號角。
等趙括找到父親時,卻見他正泰然自若地坐在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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