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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他身上睡的。
江添木然地看著上鋪床板,總算知道那些夢都是怎麼來的了。丁老頭十年前的誇張抱怨無法得到證實了,因為某人壓根不給他機會掉下床去。
“臥槽!”
史雨的聲音乍然響起,接著邱文斌“嗷”了一嗓子,似乎被絆了一下。踉蹌的腳步聲、伴隨著書包和床柱碰撞的丁啷聲,徹底把江添弄清醒了。
他轉頭望去,就見那兩位舍友張著大嘴看著他,活像見了鬼。
盛望在吵鬧聲中動了兩下,睡眼惺忪地抬頭掃了一眼……宿舍一片模糊,啥也沒看清。他又悶下腦袋,下意識想埋回被子裡緩一緩,結果“被子”觸感有點硬,埋不進去。
盛望納悶地再次抬頭,看到了江添的臉。
盛望:“……”
他在起床氣的籠罩下愣了一會兒,一骨碌爬坐起來。
“我一直這麼睡的???”盛望問。
江添終於能起身了。他靠在床頭的欄杆上,剛想活動一下麻了的右手,聞言動作一頓,不鹹不淡地說:“沒有,我傻麼。”
“也是。”盛望放下心來。
但史雨和邱文斌放不下心。
他倆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書包都掉到手肘了,造型狼狽又滑稽,硬是在那裡凝固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添、添哥,你倆這什麼情況啊?”
史雨轉頭看了一圈:“宿舍六張床呢……”
還不夠你倆睡的嗎???
盛望卡了一下殼。他朝江添瞥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衝兩人解釋說:“昨晚有小偷進宿舍,你們聽說了麼?”
史雨有點茫然,倒是邱文斌“哦”了一聲,說:“我剛剛去阿姨那邊登記行李件數——”
“你還登記行李?”史雨不解。
“按規定是要登記的。”邱文斌一派老實模樣,“你都不登的嗎?”
“沒人揪住我就不登,嫌麻煩。”史雨擺了擺手說,“不扯這個,你繼續說。”
“阿姨提醒我們注意財物安全,說昨晚有人摸進來。”
“對,咱們樓層這一排幾乎都有損失,我還看到人影了。”
“人影?”
盛望描述了一下昨晚的事情,這人恐怖片沒少看,恐怖遊戲也攢了一大堆,複述起來頗有氛圍,史雨那張黑皮臉都嚇白了。
“你行不行啊?”盛望想笑。
“我倒不是怕,我就是覺得這事兒吧,很有隱患。”史雨死要面子在那辯解,末了問盛望說:“人抓住了沒?”
“想什麼呢,昨晚才報的案。”盛望掐著時機引出舍管的話,“這事挺瘮人的,所以阿姨說了,怕的話可以拼床睡。”
邱文斌剛想說“其實也沒那麼怕”,就見史雨眼巴巴地瞅著他說:“斌子,要不咱倆也拼一下?”
“……噢。”
學校是片沃土,泥太肥了什麼人都養得出來。小偷進男生宿舍的事很快傳了開來,不斷有人來問盛望和江添那晚的經歷。有的是出於擔心,有的單純覺得刺激。
江添一句“沒看見”,打發了所有八卦者。盛望剛開始還出於禮貌概述一下,後來被問煩了,便搪塞說“問舍管”,或者“等學校公告吧”。
反而那晚沒在宿舍的史雨跟人講得繪聲繪色。
之後的幾天裡,學校又不斷流出新的傳言。比如某某女生宿舍半夜聽見有人敲床啦、陽臺或者走廊有奇怪的腳印啦、凌晨聽見有人插鑰匙孔啦,還有幾個宿舍信誓旦旦地說也被偷了。真真假假混雜不清,弄得宿舍樓人心惶惶。
於是,拼床莫名其妙變成了一種流行。
史雨發話說流言一天不散,他就一天不回自己床睡。因為他的床鋪對面是衣櫃,有時候櫃門沒關緊,半夜會吱呀開啟一條縫。
說實話,真挺嚇人的。盛望雖然不怕,但可以理解他。
苦的是邱文斌,他本來就胖,怕熱。床上多擠一個膽小鬼,他每天起床都是一身汗,膽小鬼明明很嫌棄,還非賴著不走。
有史雨這個慫人打底,別人好像幹什麼都不奇怪了。
盛望的腳踝在他……和江添的共同照顧下恢復得很好,到了10月下旬就基本沒有大影響了。只有走了長路或者跑跳之後才會有點腫。
盛望基本搬回了上鋪,這個“基本”取決於腳踝的狀態。
偶爾復腫起來,他就會在下鋪跟江添擠兩晚,等消了腫再繼續浪。
本該在10月中旬來臨的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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