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蘇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7章 半句,盛夏,木蘇里,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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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添:“你給他買的?”
“他自己買的。”
江添提了提書包帶子,抬腳就要往樓上去。
“誒?別跑啊。”江鷗沒跟他細究,只拽住他說:“把小望帶去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去衝杯蜂蜜水。”
廚房裡的東西都是孫阿姨擺的,江鷗剛來沒多久,還不太習慣。她下意識拉開最左邊的櫃門,伸手要去拿蜂蜜瓶,卻發現這個櫃子裡放的是閒置的電磁爐和鍋。
她震愣片刻,在櫃前站呆站了好一會兒。
她其實能理解江添的種種不適應,因為就連她自己都還沒能完全適應這裡。她15歲遇見季寰宇,18歲跟他在一起,22歲結婚,34歲離婚,然後又過6年才搬離那個住了很久的地方。
那麼多年的生活習慣怎麼可能說改就改。
但她其實又很幸運,離婚只是因為觀念不合,不至於傷筋動骨。江添穩重得幾乎不用人操一點心,盛明陽對她尊重有加,就連季寰宇也依然在盡他作為生父應盡的義務。
至少這40年她沒有白活。
江鷗在廚房找了一圈,這才想起來孫阿姨提過一句,蜂蜜她放在冰箱頂上了。
廚房裡有晾著的水,她設定過溫度,一直保持在40c,原本是留給盛望吃藥用的。她衝了一杯,抽了根長柄匙一邊攪拌一邊朝客廳走。
客廳頂燈沒開,只有沙發邊的落地燈亮著,暖光灑了一圈,那兩個男生就坐在燈下。
江添曲著長腿,膝蓋遠高過沙發和茶几。他躬身從腿邊的書包裡抽出一本書,百無聊賴地翻著,寬大的校服前襟耷拉下來,露出裡面的t恤。
盛望就坐在旁邊,隔著半個人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他盤著腿,膝蓋上放著隨手拿來的抱枕,一手壓在抱枕上支著頭,另一隻手無聊地揪著抱枕一角。
他看著廚房和陽臺交界的某處虛空,正發著呆。
自打他們搬進來,盛望第一次在人前這麼放鬆。
江鷗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這種放鬆絕不會是因為自己,更像是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盛望習慣於這樣盤腿坐在沙發一角,長久地等著什麼人。
江鷗腳步頓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過去了。
還是江添餘光瞥到她,抬起了頭。
他垂下拿書的手,問道:“好了?”
“嗯。”江鷗這才又抬起腳,攪著蜂蜜水走過去。
長柄匙磕在玻璃杯璧上,發出叮噹輕響。盛望終於從長久的呆坐中回過神來,他轉過臉來的一瞬間,眼底是紅的。
就連江添都有些錯愕。
“小望?”江鷗輕聲叫了一句。
盛望匆匆垂下眼。他穿上拖鞋,拎著書包和那袋藥咕咕噥噥地說:“我很困,先上去了。”
“誒?”江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已經上了樓梯,腳步聲忽輕忽重延伸進房間裡,接著門鎖咔噠一響,沒了動靜。
江鷗端著杯子,片刻之後嘆了口氣:“估計想媽媽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江添才從樓梯那邊收回目光,他嘴唇動了一下,卻沒什麼也沒說。
“但是蜂蜜水還是要喝的呀,不解酒明早起來有他難受的。”江鷗嘀咕著,“要不我給他拿上去吧。”
但她又有些遲疑。
這個年紀的男生格外在意自我空間,總試著把自己和長輩分割開。門不能隨意進,東西不能隨便碰,樓上樓下是兩個獨立的世界。
她正發著愁,手裡的杯子就被人拿走了。
江添端著玻璃杯,把書包挎在肩上:“我給他,你去睡覺。”
盛望換了個地方盤著。
他坐在床上,盯著敞開的書包和裝藥的塑膠袋看了很久,想不起來自己要幹嘛了。
就在他盤到腿麻的時候,有東西貼著腿震了一下。
盛望消化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微信上多了一條新訊息。
江添:。
盛望按著傳送鍵,懶腔懶調地說:幹嘛——
他懷疑對方在確認他是不是活著。
很快,下一條訊息又來了。
江添:門鎖沒?
罐裝:“沒有——”
江添:那我進了。
盛望:“?”
他盯著聊天介面,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有人敲了一下臥室門,然後擰開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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