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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張永和徐俌之間不那麼和諧的關係,在沈溪調解下,終於達成和睦。
錢寧怎麼都沒料到,他居然成為沈溪利用的籌碼……正是因為張永和徐俌對錢寧的忌憚,使其被當作犧牲品,至於沈溪是否是借刀殺人,事後張永跟徐俌都沒有理清楚。
雖然王佐和王倬都參與了這次討論,但始終沒有發表意見,不過對話內容他們聽得很清楚。
孰是孰非真不是他們能斷定的,一切都要交給朝廷來論定,只有朱厚照才有資格處理江南紛爭。
還有就是聯名上奏,王佐和王倬自認沒資格署名,沈溪無意提及南京兵部尚書人選,徐俌和張永為了保持面子上的和睦,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商談結束,徐俌離開南京兵部衙門,張永也放下所有擔心,由長安左門進入皇城,經承天門、午門前往守備府履職。
徐俌出了青龍街,來到崇禮街,回頭看了看背道而行的張永,把徐程叫到身邊問道:“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你覺得沒問題吧?”
徐程想了下,搖搖頭:“沈尚書明擺著要先剪除錢寧,站在沈尚書的立場,能威脅到他位置的人,並非公爺您或者張公公,而是錢寧這樣陛下跟前的紅人……”
徐俌冷冷地瞥了徐程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本公沒資格跟沈之厚抗衡?”
徐程道:“小人並無此意,小人的意思是公爺您在南京,而沈尚書不過是借道平寇,互相間沒什麼干擾,只要公爺對他禮重有加,他有何必要跟公爺您作對?不如借您跟張公公的手,把錢寧給除掉。”
“嗯。”
徐俌點點頭,對徐程的話很是贊同,隨即他又帶著一絲遲疑問道,“不知張永會如何應……”
徐程又道:“張公公可能被錢寧那小子挑唆,不然他為何對公爺您如此忌憚?正是因為他怕您啊……他不過是個流官,您當他真願在南京當守備太監?他是要當司禮監掌印之人,您若能跟他冰釋前嫌,保持好關係,將來他上位的話,能不想著提攜公爺您一把?”
徐俌想了下,頓時吸了口氣:“聽你這麼一說,老夫非但不該跟他作對,還應該巴結著才是?”
徐程苦惱地道:“幸好沈尚書在,不然很多誤會都沒法解開,不過現在還好,一切都明朗了,張公公也想將錢寧除去,現在由沈尚書提出來,正中他下懷,他自己也要掂量一下如何才能做好南京守備太監,除非他真的想死在南京,不準備回京城了!”
……
……
沈溪送走張永跟徐俌後,暫且留在南京兵部衙門。
衙門內的屬官和吏員基本都已回到公事房辦差,只有兵部右侍郎王倬留了下來,王倬笑著說道:“沈尚書可真能幹,在您巧妙斡旋下,張公公跟魏國公終於冰釋前嫌,好歹沒出亂子。”
沈溪看著王倬,搖頭道:“王侍郎謬讚了,在下不過是站在公允的立場說了一些話罷了。有關上奏之事,還勞王侍郎多費心,本官在此就不打擾了。”
王倬有些意外:“沈尚書不親自上奏?這……這……奏疏由南京兵部上奏的話,很可能會為錦衣衛指揮使錢寧所知,若中途出點什麼差錯……”
沈溪問道:“有何差錯?”
一句話將王倬給問住了,他想了一下,隨即搖頭苦笑:“也是,誰人敢動有沈尚書署名的公函?好吧,一切都聽從沈尚書吩咐……老朽這把老骨頭不知能在朝中留幾天,該放下的都放下吧。”
說完,王倬臉上流露出些許遺憾之色,顯然他對南京兵部尚書的位子還是有想法的,不過現在明擺著沈溪不肯幫他,而他跟魏國公徐俌牽扯太深,也不便低聲下氣求沈溪,大不了當沒這回事。
沈溪又道:“原本在下今日上午便要出城,不過經過此事,可能要在城裡停留到下午甚至明日,若有事的話請王侍郎找人去驛館通知一聲便可。”
簡單寒暄後,沈溪告辭,從兵部衙門出來,回驛館去了。
……
……
回到驛館,雲柳早已等候在樓下大堂,亦步亦趨地跟著沈溪上樓來到房間,一進門便謹慎地稟報:“張永張公公已到衙所,順利接過關防,暫且對我等形成威脅。”
沈溪微微點頭:“事情都已商議妥當,如今張永和徐俌不得不化干戈為玉帛,我在南京的差事也算是完成了。”
雲柳道:“不過目前追查到確實有倭寇派出刺客,如今就在城裡,數量不少,還有……江櫟唯似乎是這些刺客的頭目。”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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