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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刺骨的天氣裡,還能站得住,但旁邊那些官員,尤其是年過花甲甚至已逾古稀的老臣,這時候可就吃不消了。
焦芳忍不住勸解:“於喬,陛下不召見,多半在宮外未回,留在這裡等候純屬徒勞無功,不如吾等上疏陛下,請開朝議,遠比留在這裡乾等要好許多。”
王鏊跟著打退堂鼓:“是啊,是啊,謝少傅,遇到事情切莫激進,還是取折中之法為宜。”
“對,對!”
旁邊很多人附和。
梁儲和楊廷和一語不發,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勸謝遷回去。
謝遷板著臉喝問:“怎麼,為了勸諫陛下重歸朝政,連這麼點時間都等不得?忘了先帝臨終時的託付了麼?”
這話是以訓斥的口吻說出來的,在場很多人雖然都理解謝遷的苦心,但入耳後心裡難免不爽。
很多大臣心想:“你謝於喬是先帝臨終託孤的顧命大臣,但那時的顧命大臣現在還有幾個?除了你謝於喬外,就剩個英國公張懋還在朝中,但英國公是多麼奸詐的老狐狸?他會跟我們一起行動,向陛下勸諫?你在我們面前裝樣子充大個就行了……”
謝遷看了看周圍的人,叫苦的人非常多,意志堅定的人則少之又少,就連那些年輕氣盛的翰林官這會兒也快撐不住了。
翰林院的人平時也就口號喊得響,說是要鬥閹黨,時不時開個會聲討一下閹黨當政,闡述種種弊端,但讓他們來乾清宮門口罰站,一個個都叫苦不迭,畢竟這些人平時都養尊處優,哪裡受得了這種苦?
謝遷最後看了看身後的沈溪,這小子站在那兒,低著頭,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他仔細觀察一下,發現對方居然閉著眼睛。
謝遷心裡很不爽:“這小子居然在閉目假寐?”
就在眾人牢騷滿腹,尋摸著離開乾清宮打道回府時,劉瑾終於現身。
這會兒劉瑾一身厚重的大氅,看上去很臃腫,但在被北風吹了大半天的人眼裡,卻羨慕不已,都希望能裹上一層禦寒。劉瑾走過來,滿臉都是親切的笑容,甚至連門牙都露在外面,樂呵呵地道:
“哎喲,諸位大人居然都在這裡吹西北風,可真是少見!諸位大人這是作何?難道是陛下有事召見嗎?”
在場的人,就算不想繼續留下,也不願意接劉瑾的茬。
都知道這次的事情主要是針對朱厚照放權給閹黨,等於說政敵就在自己眼前,作為文人適當地表現一下風骨那是必須的。
“哼!”
謝遷冷哼一聲,把臉轉向別處,不想跟劉瑾說話。
面對這麼多大臣,卻一個跟自己搭腔的都沒有,劉瑾有些悻悻然,上前對謝遷道:
“謝閣老,這新年伊始,朝中各衙門基本都在休沐,諸位不應在府中好好休息,等候上元節後全心全意為陛下效命?到皇宮來,若是得陛下準允,那倒沒什麼,咱家不會橫加干涉,但若未得陛下傳召準允,這麼做可就有些不合規矩了。”
梁儲問道:“以劉公公之意,是要阻攔吾等面聖?”
劉瑾瞪了梁儲一眼,好似在說,你這傢伙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恰好這個時候,人群裡傳來一陣咳嗽聲,本來劉瑾不會因此打斷思緒和話頭,但關鍵這個咳嗽的人在他心中太過在意和忌憚,以至於不得不扭頭看去。
不但劉瑾轉移了注意力,很多官員也都為之側目。
咳嗽的人正是沈溪。
沈溪好像被什麼嗆著了,不過別人可不這麼想,都以為沈溪故意咳嗽來吸引旁人的注意,接下來就要發言針對劉瑾。
就在所有人等著沈溪向閹黨開炮時,當事者平復了一下氣息,撫了撫胸,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諸位,在下只是不小心被北風嗆著了,無礙無礙,你們有什麼話繼續說,在下洗耳恭聽便是!”
說完沈溪不顧周圍一片怪異的目光,低下頭繼續閉目養神。
如此一來周圍的人非常尷尬,就連劉瑾臉上也露出詫異之色。
劉瑾心想:“這小子在搞什麼鬼?居然在這時候咳嗽……說是被冷風嗆著,誰相信這鬼話?”
焦芳作為文官集團跟閹黨溝通的橋樑,望著劉瑾,說話還算客氣:“劉公公,今日吾等面聖不過是要跟陛下奏稟朝事,涉及地方叛亂,亟需陛下做出指示……劉公公不必在這裡久留,請回吧。”
旁人的話劉瑾或許不在乎,但焦芳的話,他必須要慎重。
焦芳是他陣營中說話份量最重之人,朝中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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