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空曠的冥府,90後道門天師,叨狼,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累累。”在這動亂的年月,我可親可愛的親人們啊,竟無一倖存者。滿懷希望,滿腹衷情,六十五年的風霜雨雪,六十五年積壓心底的感情,不能向別人傾訴、表達。
擺在他面前的現實是:“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由遙看到近見,滿眼更加荒涼悽楚的景象。作者沒說室空無人,而是抓住野兔見人鑽進家畜窩中自以為得所,野雞驚飛落到屋內樑上自以為安的情景;老兵沒有直書庭園荒蕪雜亂,只攝取了井邊、中庭隨意生長的葵菜和穀物兩個“鏡頭”,人去屋空,人亡園荒,更其形象,倍傷人心神。一個風塵僕僕的老人,站在曾經炊火融融、庭園整潔的“家”的面前,孑然一身,形影煢煢,盼望了六十五年可又無一親人相迎的家,竟然比想象的還不堪十倍、百倍……作者沒有直接抒寫渲染感情,作品卻收到比直接抒情更強烈的抒情效果。
有些迷濛、有些渾噩、有些悽愴的老人,像對“松柏冢累累”不聞不見一樣,對荒涼的家園的感觸也變得麻木了。於是,他默默無言地舂去成熟的穀子的皮殼,採下冬葵嫩嫩的葉子。而當飯熟羹沸時,他才恍然想起不知該給誰吃。
“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他走出年久失修的破門,向東方看去,他也許還抱著希望,他看到了誰,看到了什麼,也許看到了久別的親人,也許什麼也沒有看。他茫然地從幻想中走出來,潸然淚下。他已不能象年輕人那樣嚎啕大哭,只有那凝聚著六十五年的艱辛、六十五年的思念、六十五年的盼待、六十五年的沙場風塵、六十五年人世滄桑的老淚,撲簌簌落到滿布征塵的衣襟上。“淚落沾我衣”五個字,飽和了豐富、深厚、沉痛的感情內涵。詩至結尾,作者、讀者的感情濃度都達到了頂點。
全詩突出寫了“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的老士兵的形象,也著力刻劃了“家”的形象,同時只寫了一筆的“鄉里人”的形象也很鮮明。飽經風霜、蒼老惶切的老人,無須顧忌、直言不諱的鄉親,衰草古柏荒墳的家園,共同構成了一幅真實動人的具有社會意義的主題的畫面,典型地反映了漢代社會現實的一個側面。尤其是主人公和他的家的相互映襯的敘寫,把作品的主題和藝術水平都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服了整整六十五年兵役的人,竟然還是全家唯一的倖存者,那些沒有服兵役的親人們,墳上松柏都已蔥蔥郁郁,可以想見他們生前貧寒悽苦的生活還不如每時每刻都可能犧牲計程車卒;作品具體寫的是主人公為國征戰六十五載卻有家歸不得,等到歸時卻又無家可歸的不幸遭遇和慘痛心情,而他的不幸與那些苟生且不能只有走進靜默、暗溼、冰冷的墳墓的親人們相比,他又是“幸運者”了。這樣,作品就不僅僅暴露了封建兵役制度的黑暗、罪惡,不僅僅表現了八十老翁一人的不幸,而且反映了當時整個社會現實的黑暗,表現了比個人不幸更深廣的全體人民的不幸和社會的凋敝、時代的動亂,使作品的主題得到了昇華。全詩寫得既含蘊簡潔,又深湛凝重,內容的取捨剪裁,結構的佈置安排,都恰到好處,獨具匠心,很好地收到了“意在言外”、主旨盡在言與不言中、意境深遠、韻味綿長的藝術效果。
兔從”四句承接上文加以描繪。老兵到家後所目睹的景象是:兔子從狗洞進進出出,野雞在樑上飛來飛去;庭院中長出了“旅谷”,井臺上也長出了“旅葵”。“兔”與“雉”(野雞),均系動物,一在“狗竇”(下方),一在“樑上”(上方);“旅谷”、“旅葵”,均系未經種植而自生自長的植物,一在“中庭”(庭院中),一在“井上”(井臺上)。這些處於不同方位的動、植物在這裡構成的是一幅悲涼的景象。造成這一景象的直接原因是老兵家中無人。而其家中無人,又是誰造成的。對此,詩未明言,這又給了讀者想象的空間。這幾句詩仍然是以哀景寫哀情,以悲涼的景象烘托老兵心中的悲哀。而更令老兵悲哀的還在於:他以“旅谷”煮飯,以“旅葵”做羹,未用多少時間就做好了,卻不知道將飯與羹送給誰,也即無親人與之共享了。這正是“舂穀”四句所表現的。老兵孤身一人回家,家中也無親人了,到頭來還是他孤身一人。這不僅照應了上文——鄉里人的答話與老兵返家後所看到的景象,而且繼續以哀景寫哀情。
詩的最後兩句於對老兵的動作描繪中進一步抒發老兵心中的悲哀。這裡,突出老兵出門張望(“出門東向看”)與老淚縱橫(“淚落沾我衣”)這一細節,將舉目無親、孤身一人的老兵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將其悲痛欲絕的茫然之情抒發得淋漓盡致。悲慘的遭遇是誰造成的,儘管詩中未明言直說,但讀者只要聯絡到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