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陌生的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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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今天老皇帝並沒有早起，直到現在依然躺著床上休養，這在他的皇帝生涯當中，算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根據老宦官和皇帝相處的經驗來看，一般情況下，老皇帝就算是有什麼天大的難題，也不至於從早上到現在都不起床，這事兒，的確是有點兒奇怪。

只是，在沒有得到老皇帝的許可之前，就算是老宦官這樣的鐵桿兒心腹，也不敢貿然進入內宮之中，直接去覲見老皇帝，這可是殺頭的事情。

當然了，老宦官也有自己的方式，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在用午膳的時候，他可以帶著人深入內宮，然後在寢殿外面催促老皇帝起床。

“送進來吧！”

等了一陣子之後，老皇帝的聲音傳了出來，雖然聽起來有點兒混混不清，但終究是開口說話了。

老宦官聽了，心中頓時安穩了不少。

聽得出來，老皇帝的身體情況似乎不錯，這就足夠了。

在這一次五皇子陰謀政變的事情之後，老皇帝似乎就對周圍的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了，一心鑽在寢宮裡面，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就連老宦官這麼鐵桿兒的心腹都不清楚其中的內幕，確實是很奇怪的事情。

只是，老宦官並沒有打探這些事情的心思，畢竟在宮內當差這麼多年，還能夠順利地生存下來，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一點，老宦官在這方面擁有足夠多的經驗。

老宦官對著自己的手下們一揮手，他們立刻就將午膳給送了進去。

根據一般的慣例，老皇帝用午膳的時間，大概就是一刻鐘左右，然後會午睡。

雖然說他一直沒有露面，但是三餐的事情是免不了的，這些事情完全由宮內的小宦官們伺候著，到時候結束了，老宦官自然就能夠從手下們的口中，搞清楚老皇帝的情況究竟如何，所以他現在並不著急，只是耐心地在宮外等著而已。

只不過，今天的事情，似乎變得有點兒不大一樣了。

小宦官們剛剛把午膳送進去沒多久，就聽到一聲驚呼聲傳了出來。

接著，還沒有等到老宦官反應過來，幾具小宦官的屍體，就從寢宮裡面飛了出來，摔在外面的空地上。

“陛下？！”

“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宦官見了，不由得大驚失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如此血腥的場面突然出現，不由得他不對此產生了恐懼。

“無妨！”

“不要打擾朕，退下吧！”

老皇帝的聲音似乎變得厚重低沉了許多，喉嚨裡面似乎有一種狂躁的情緒在醞釀著，但是還能夠控制得住。

“是！”

老宦官聽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依然不敢多問，就揮手讓手下們將那幾具小宦官們的屍體拖走，然後將地面清洗乾淨，一個個悄然退出了寢宮。

“陛下這是怎麼了？”

老宦官的手下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都出現了驚疑不定的神情。

很顯然，如今的老皇帝，確實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以前的老皇帝，雖然也是喜怒無常，但是做事兒終究還是有章法可以遵循的，也不會突然做出這種血腥嗜殺的舉動，但是現在的老皇帝就讓人覺得非常陌生，而且很難伺候了。

他這種一言不合就出手殺人的做法，是個人就接受不了，說是暴君也不為過。

眾人現在的心裡面都戰戰兢兢，生恐下一個遭遇不幸的人是自己。

就連老宦官這樣的人物，也不願意直接接觸老皇帝了，他寧肯守在宮外，也不願意直面這位變得越來越陌生的老皇帝。

“好在，現在已經有了皇太子監國！”

“就算是老皇帝瘋掉，也無關大局了！”

想到老皇帝之前已經封三皇子為皇太子監國，總領內閣六部大事機要，老宦官的心情不由得輕鬆了不少。

只要外朝不亂，內宮裡面就算是出點兒毛病，應該也是無關大局的。

老皇帝終究還是有算計的，在他自己出問題之前，將朝政大權交了出去，這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面對變得越來越古怪的老皇帝，老宦官能做的事情就是封鎖訊息，儘量把發生在內宮的事情給壓下去，讓人們覺得一切如常就好。

或許，等到老皇帝徹底平息下來自己的情緒之後，這一切都會變得如常。

但是在此之前，還是有相當多的事情，需要老宦官一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