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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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一定隱瞞了許多,而這些關鍵性內容,要麼可以為我洗脫清白,要麼就直接送我上電椅。
不過,嚴格意義上我在法庭上說的都是謊言——因為我本來就不是高能!殺人嫌疑犯卻是我,可能揹負罪名上電椅的人也是我。
反正早已經死過一次,用高能的名字再死一次又何妨?律師說形勢不容樂觀,檢察官繼續搜尋對我不利的證據。但是,無論那張‘DAY DREAM’字條鑑定結果如何,這場官司肯定會曠日持久下去,我也得繼續被關在阿爾斯蘭州,這片古老而悲慘的土地。
這裡本是印第安人的家園,生活著一群桀驁不馴的遊牧民。因為很像古代亞洲的突厥人,被以突厥語“阿爾斯蘭”命名,意為獅子。十九世紀中葉,隨著美國人逐漸掠奪北美中部土地,許多印第安部落遭到驅逐與屠殺。阿爾斯蘭人不願屈服,拒絕承認美國主權,為保衛土地不惜一戰。1876年,一支美軍襲擊了印第安部落,屠殺了一萬名印第安人,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十年後阿爾斯蘭州建立,最早的移民是德國來的路德教徒,故而將首府命名為馬丁·路德市。
感謝莫妮卡為我疏通關節,每週都能與遠在中國的媽媽通電話,雖然只有短暫的三分鐘。媽媽去美國領事館排了許多次隊,可以想象她的決心與毅力,僅僅為了來見我一面。我也想過請莫妮卡幫忙,就像常青為我辦理簽證材料那樣。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何必讓她見到我現在的樣子,難道讓她來看著我上電椅嗎?
呸!呸!呸!
甦醒以後已經夠倒黴了,為什麼總想這些晦氣的話?好像明天就要宣判似的——不,明天不會真的宣判吧?
半分鐘前,所長通知我明天第二次開庭。
阿爾斯蘭州下了第一場雪。
漫天風雪從遙遠的北極出發,穿越遼闊的北美大陸,沿著落基山脈席捲而過,海拔數千米的馬丁?路德市首當其衝。到處是積雪的世界,街上幾乎見不到人影,許多商店已提前歇業。不斷有雪粒打到防彈玻璃上,化為一攤熱淚般的雪水,模糊我空白的視線。
高能涉嫌故意謀殺常青案第二次開庭審理。
第二次走上法庭,我比上次鎮定了許多,坐在被告席對著陪審團。還是那十二個男男女女,最老的起碼有七十歲,最小的恐怕才大學畢業。但他們看我的目光,變得更加古怪與可怕。有個女的剛看到我的眼睛,便嚇得轉過臉去不敢再看,儼然已把我當成殺人狂魔。還有個中年陪審員,目光懷疑地盯著我。他的心裡在說——
“這個中國人到底有沒有殺人?上次的證據已很充分,可他卻說是一場陰謀,難道真有這種離奇的事情?不,我不相信,這種電影裡才有的故事,會在阿爾斯蘭州的法庭上演!”
愚蠢的陪審團,我恨不得大聲喊道:“生活才是最精彩的電影!”
法官、檢察官、辯護律師早已就座,包括旁聽席的莫妮卡——她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混血臉龐依然豔麗,卻有些憔悴,她在為我的案情擔心?還是天空集團遭遇了更大危機?在肅穆的法庭之上,心底一陣顫動,努力壓抑慾望,卻很想衝上去抱緊她,親吻她溫暖的嘴唇。
該死!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光!怎麼到了這種時候這種地方,還在想入非非?
法官宣佈繼續上次的庭審程式,由控辯雙方各自請出證據和證人。
先是檢察官出場說話,舉起透明的物證袋說:“尊敬的法官與陪審團成員們,本案第一次庭審時,法官先生同意對這件重要證據進行筆記鑑定,也就是在兇案現場發現的寫有‘DAY DREAM’的字條。經過聯邦調查局筆跡專家鑑定,與常青生前留下的大量手寫英文字跡比較,這張字條上的字跡,已確定為常青本人所寫!”
說完陪審團和旁聽席一陣驚訝的交頭接耳,法官喊道:“肅靜!”
檢察官向法官和陪審團展示了鑑定結果,並交送法院存檔。
薩頓律師在驗看過鑑定報告後說:“對不起,提請陪審團注意,雖然這張字條確係常青所寫,但並不能證明什麼,更無法證明我的當事人是兇手。我認為這很可能是死者用來警告另一個人的,而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然而,狡詐的兇手利用了這張字條,引誘我的當事人拿起兇器,以製造他殺人的假象。”
檢察官微笑著點頭:“沒錯,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薩頓先生的推論並不違邏輯。不過,檢方還對被告證詞做了更深入調查,比如被告說的接他去案發現場的人——從未被警方證實存在過的吳秘書。根據檢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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