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四：與眾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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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繼續在走著，扛著。六點半關長子看著黃虎與十幾個人剛扛了包下船，突然站起來大喊“：天黑了，大家收工過來結錢。”隨著他的這聲大喊“：剛扛了包下船的人，馬上轉身扛著包返回船上。只有黃虎一個人扛著包一咬牙繼續走向倉庫，只是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關長子望著黃虎的背影拳頭捏得“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咯吱……”直響。

黃虎的這種執著，毅力，一如即往的精神讓關長子內心震撼了，他看著扛了整整一天的黃虎此時還依然可以健步如飛。練過武術的關長子知道這不是常人的身體，只有會武林中傳說的那種息息生息的大法才可以做到。他腦子飛旋著在想：這種人要麼歸自己所用，要麼儘快除掉他，否則一旦反目成仇，自己必然死在他手中……

他待眾人圍過來了，高舉著雙拳大吼“：老子混了大半輩子碼頭，見過無數的人，今天第一次見傻大這樣的人。老子從內心中佩服這種人，從今天起傻大就是這裡的倉庫管事，四個倉庫由他管。我不在時，也由他按排日常工作，幾個管事，護監務必協助好他。出了差錯我不找他，只會找你們，因為你們熟悉，他剛來你們必須告訴他。為什麼這麼說？我也是扛包出生的，十六歲開始扛包，碼頭上的花花招招我比你們更會。

老子的眼光不會看錯，剛才十八個人扛了包下了船，我故意喊收工。十七個人馬上扛著包返回去了，我就在想你們既然已經扛下了船，為什麼不扛去倉庫，這也是一個銅幣。傻大一個扛去了，他其實不必扛過去了，因為他今天的工錢早到手了，二個大洋。細微之處觀其人，大家想想這件事，我不多說，大家都是明白人。”說到人字他停住話幾步跨近黃虎伸手一把扯開他左肩上的衣服，只見他左肩早已磨破了，血漬漬。

關長子對著黃虎一點頭，然後扭身朝大家大吼“：大家看到了嗎？這種精神你們誰有？你們誰能做到？包括我關長子也做不到。你們自己個個想想，不多說了，大家領錢回去。”說完他重重地拍了拍黃虎的右肩三下，掏了五個大洋塞進他的口袋裡轉身就走。

黃虎一怔，關長子已坐上車，帶著他的打手揚長而去。黃虎看著關長子走了，自己去江中洗了把臉，然後在路邊等著在排隊領工錢的羅道明。羅道明領錢走過來了，黃虎走近他笑道“：羅哥，不回去吃飯了，我請你去喝兩杯。”

心情複雜的羅道明想了想說“：不了，你不要這樣，第一天開工，林菌應該很擔心你。你早點回去，想喝酒買兩瓶酒回去喝好了。”黃虎一點頭笑道“：那好，就去我那裡喝，走，走。”說完兩個字走，他伸手一搭羅道明的肩半推著他向前走。

此時的羅道明真有點百感交集，他自己在碼頭跟著關長子混了這麼些年，還是個小組長，還要天天拼死拼命地扛包。可是自己今天領個傻子來，就因為力氣大，一天就成了倉庫管事。這倉庫管事是碼頭油水最大的好事，各種貨物都存放在倉庫，一直由關長子最信任的人擔任。上任管事去市區替關長子打理他新開的鴉片館去了。幾個管事與打手們都在討好關長子，想謀這個倉庫管事，可關長子一直沒有委任誰，只派了一個楊老頭在守倉庫。

羅道明真想不通黃虎怎麼只來一天就獲得了關長子如此的信任，他唯獨沒想過別人走的是與眾不同的路，彰顯的是人格魅力。他的內心有些糾結，有些憤憤不平，有些極度的不平衡，這麼個有些傻乎的人居然一下子就爬到了那麼高。他十分後悔，惱怒自己不該帶黃虎來，成就了別人，貶低了自己。然而殘酷的現實是他已帶著黃虎來了，世上沒有後悔藥，這樣的事實已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想了想對著黃虎一側頭說“：林菌是個不錯的女人，買兩瓶酒，買點豬頭肉，花生米去你那裡吃。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不容易的，夠苦夠累。關爺給了你兩個大洋，你買兩百個銅錢就好，其餘交給林菌，她是個持家的好女人，就是被她爹拖累了。”說著他將黃虎領著到了一家小炒店的門口，黃虎買了十斤豬頭肉，兩壇酒綠豆燒，五斤花生米提了出來。

羅道明一見他提這麼多馬上說“：你真傻，買這麼幹嘛？吃不了的，快去退掉一些免得林菌說你，她是個勤儉節省的人。”黃虎一搖頭笑道“：沒事的，走，走，既然要喝，就喝個夠。今天的事非常感謝你，沒有你引來，我也賺不到錢，應該請你喝個酒。”說著他抬起手肘碰了羅道明一下，羅道明心想：你這傻子買這麼多真傻，不退也好，既可以飽吃一頓，又可以讓林菌看透你傻到了家。

想到此，他不再吭聲了，同著黃虎一起向前走。剛到林菌家門前，羅道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