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二：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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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才聽黃象輕輕哼了一聲，黃天賜雙眼向眾人一瞟笑道“：我就說這小子捨不得死，他是想嚇我們的，他要真捨得死，怎麼不用槍打自己的頭？那多簡單，又痛快。”說到此，他停頓了一下，冷哼了一聲，一聳肩接著說“：一個人連死的心都有，那就沒有什麼事辦不成了。臭小子專門玩點小聰明，小套路，也不怕人笑話，這種人就是我們黃家人的恥辱。”說完他連連搖頭，斜眼鄙視地看了看地上的黃象露出一幅極其失望的表情。

黃象在火盆旁躺了兩個多小時才醒，他一醒就張嘴連連直叫“：我肚子脹，我好難受，我是不是快死了，我……”他的叫聲還沒有停，黃天賜己一手杖壓向他的肚子大喝“：你小子死不了，你這種禍害閻王爺不會要，你小子真想死，為什麼不一槍打死自己。你要是一槍打死了自己，老子才相信你是真想死，老子也還有點佩服你。你這樣喝一肚子的水算什麼？你明明是很會游泳的，你跳江只讓人看笑話而已。你這麼做是給祖上與你的後代臉上抹黑，也是讓自己以後難堪，難做人，只會讓人更加鄙視，看不起你。你活在這世上真的丟盡了臉，你活得毫無價值，沒有半點意義，你應該真正去死，才……”他的話還沒有罵完，地上的黃象已像女人一樣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一邊哭，一邊叫著：“你想我死，你開槍打死我，你就這麼恨我，你打死我好，我是不想活了……”黃天賜看著他這耍潑無奈的樣子，朝他厭惡地呸了幾口口水，讓黃浪扶著自己走進後倉。

船一天半到了溪口碼頭，黃天賜讓兩個家丁送黃象回家，自己帶著人高高興興地坐著轎子走回黃家大院。黃天賜一進院子，黃遙就湊上笑道“：老爺您回來了，有您親自出馬，鹽業專賣權應該拿回來了吧？”他口中吧字才落，黃天賜大喝“：滾遠點，老子故意把專賣權讓給別人了，少爺呢？”

黃遙依然笑道“：老爺，您真是越來越菩薩心腸了，特地帶錢帶人出長沙競標，居然又把專賣權拱手讓給別人。您真是個大善人，太偉大崇高了，讓我對您從頭佩服到腳。少爺去了山上，一直沒有回來，要不要派人上山去把他叫回來？”

黃天賜“嗯”了聲，一抬頭，一揚眉說“：不用專門派人了，宋牽牛他們馬上就會上山去，你腦子靈活一點行嗎？去吩咐廚房按排飯，讓宋牽牛他們吃了好上山，蠢貨。”

黃遙一點頭，小聲嘟了句“：我要是腦子靈活，早自己做生意賺大錢出了，何必呆在這裡受你的氣。”嘟完他拔腿就朝廚房方向跑，黃天賜望著他的背影，氣得直襬頭，無奈重重地嘆息了幾聲。

宋牽牛幾個人在黃家大院吃了飯就上山去了，第二天中午黃虎就從山上回來了。他爹把與鄭懷玉簽訂協議拿給他看，問他打算怎麼做？黃虎想都沒想地就回他爹說“：太好了，這事正合我心意。清朝安化有個叫閻五的人建立了當時全國最大的南方馬幫，我現在山上多的是馬，我正好建立一個馬幫。我要讓湘西所有的地方都有我的幫眾，這樣一來湘西所有的茶葉，鹽，鴉片，木材全部歸我所壟斷。”隨著他口中的斷字一落，他抬手向上連摸了三把頭髮。

黃天賜馬上笑哈哈地問“：你究竟打算怎麼做？你該不會讓山上的人下來幫著運鹽，收茶葉吧？那是軍隊。”問完他抬手向上也連摸起頭髮來，

黃虎一搖頭說“：這事我早想好了，山上現在馬多，吳小寶說冬天因草料不夠，死了不少。現在山上三千二百個兵，有二千匹馬足夠了，其它的馬就可以趕下來發給加入我馬幫的人。這些人每人只養一匹，自然可以養好，這樣既可解決馬匹飼養的問題，又讓加入的高興了。”說到這他小聲地將他自己策劃已久的一件大事告訴了他爹。

他爹一聽完他的話，馬上頭連點地說“：好，好，這樣非常好，這樣湘西所有的經濟全被我們掌控了，各山各嶺都有我們的勢力，這想法真是太好了。”說完雙眼中光芒四射地望著了黃虎，黃虎肯定地一點頭讓老鼠子去叫黃浪，禿鷹揹著自己回書房。他到書房呆呆地想了好一陣，鋪紙揮毫潑墨地寫了起來，他剛剛住筆，老鼠子與黃浪就進來了。

黃虎不待黃浪開口就自先一指桌上自己剛才寫的東西笑道“：你先看看，然後拿去學校叫那五個老師每人給我抄二百份。他們抄好後，你帶著你的人將這些東西貼到湘西的每個縣城與大的鎮街上。我要讓湘西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成立新的馬幫，暫時需要招兩千人。我是幫主，你黃浪是副幫主，老鼠子可以當個舵主。”說到此他打住了話，雙眼火閃火閃地望著黃浪與老鼠哈哈直笑。

老鼠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