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孤注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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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虎口中情字才出口，馮堅對他手一搖，臉一扳地說“：我剛才說過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你爹的不是。他吃的鹽都你吃的米多，他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長。他的一生是英雄，輝煌的，那個時代他敢搶天子地金礦，而且無風無險地擺平了。那是多麼的不容易，多麼豪情萬丈之舉。雖然說你現在的地盤比他寬了不少，錢也比他多，但如果沒有他的那份雄厚的家底交給你，你能幹成這些事嗎？年輕人不要認為自己幹出了成績，就沾沾自喜否定上一輩，沒有上一輩的基礎，白手起家談何容易啊！他要把佩佩與興國接回去，自然有他的深意，不是你們想得到的，他是個了不起的人，他的決定不會有半點錯。”說到此他打住了話頭，連連感嘆起來。

黃虎聽到他說到此尷尬自嘲地一笑說“：可是我聽黃通說，土司城最近戒備森嚴，增派了不少兵，這事是不是緩緩？”

馮堅略微想了想哈哈一笑說“：凡事都有它的兩面性，所以人們才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不管幹什麼事都沒有絕對成功的把握，都是危險與成功各佔一半。這事現在幹確實十分危險，但同時也是最好的機會，如果我們雲霧界山寨的人此時將土司城裡的彭嘯天孫子給成功地綁了出來。那麼這件事就向湘西山山嶺嶺的人，甚至整個江湖中人無形中證明了我們的實力，謀略，膽量都遠遠超過了土司城。你的聲望將在湘西乃至整過江湖中如日中天，這件事幹與不幹，我都不會插言，你也不需要問任何人。現在是你當家了，你要有自己的決斷，你不能讓任何左右你的思維。你要學你爹那樣，只能你指揮別人，你把你思想加在別人的頭腦裡，而不是讓別人來引導你。成大事者，都是內心無比強大的人，這就是智者不惑，勇者無懼，勇往直前。”說完他雙眼鼓鼓望著了黃虎眼睛，

黃虎一點頭說“：馮叔說的我明白，我比較崇尚那句話：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事實上無論是我爹當年搶金礦，還是我現在幹成的每一件事，都離不開山上的眾兄弟們的拼死相助。我的山寨能有今天全是兄弟們用命與血拼出來的，並不是我黃虎一個人的成就。這事我要仔細想想，好好慎重考慮才能決定，我不想讓兄弟們太冒險。”隨著他口中的險字一落，他抬手向上連連摸著頭髮。他的這幾句話讓馮堅，劉葉歡與夏新民，弁利安他們感動不已，個個認為他是個開明的好主子。

馮堅略微想了想說“：欲與一身立天下，須於平地起波瀾，江山都是拼出來，名聲是打出來的，王國是靠自已建立的。你仔細想想，考慮，我這裡畫了張地圖。”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他自己畫的地圖朝桌上一攤，指點著圈圈點說“：這裡是彭家的私塾，啟明書屋，彭家二十三個子弟在那裡上課。彭嘯天的長孫彭楚雄也在，還有楚玉，楚飛……”馮堅一邊指點著地圖，一邊小聲地滔滔不絕地說，黃虎不住地點頭。

馮堅講完了，黃虎十分驚訝地問：“才幾天時間，你就弄這麼清楚了？”馮堅嘿嘿一笑說“：土司府裡有黃家的內應，同樣黃家大院裡也有土司府的暗探。如果我猜得不錯，最多後天，彭嘯天就知道你來了，以後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輕易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任何人。人心難測，當年我們大敗即同岑珠高的背叛有關，也同訊息走露分不開。這事我查了很久沒有查出來，聽老爺說白狼也一直在查，也亳無結果。”說到這他把地圖遞向黃虎後堅定地說“：你來的速度快，彭嘯天肯定要後天才知道你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會影響你。”說完他端起茶來品，

黃虎拿著地看了好一陣，收起來說“：我與葉歡先過去了，如果決定了，我會過來。”說完他站了起來，馮堅沒起身，只是向弁利安一努嘴說“：你一個人送少爺出門，遠遠跟著走一段就自各回來，千萬不要跟到旅部。旅部周圍彭嘯天的暗探多，容易認出你，認出了，你以後就不方便了，明白嗎？”

弁利安一點頭，向外伸了伸手，黃虎一昂頭抬腳向外走。黃虎剛探出身一半，守大門的胖子就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湊上他小聲地問“：公子爺，這麼晚，這麼冷，您還要出去？”

黃虎對他手一揮說“：別湊太近，你一身臭氣，滾遠點！”說完他昂首挺胸地走向街中，他與葉歡剛走幾步，一輛馬車在他倆面前停下。車伕向上一推自己的棉帽，露出臉對著他倆嘻嘻笑道“：兩個大洋，圍鶴城轉一圈，上嗎？”

葉歡伸手一掀車簾，黃虎頭一低蹬上了車，葉歡跟著上去。車伕拉下棉帽，一揚馬鞭，馬車“得，得，得……”地朝前奔去。回到旅部黃虎讓葉歡與扮車伕的黃遙睡了，自己取了兩瓶酒，叼上一支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