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八：貪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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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頓時兩眼中全是驚恐的光芒，他先是雙手向上一抬，猛地捂自己的眼睛，隨後放下雙手朝著兩人直搖，喉嚨裡也跟著發出含糊不清，好似“：哎喲，哎呦，哎呀，……”的聲音，緊接著就雙手撐地爬向牆角，一邊抖著身體，一邊繼續含糊不清地叫著。

劉長久向黃虎一昂頭說“：少爺，看這情景，他可能瘋了？”黃虎一搖頭說“：他的眼神告訴了我，他沒有瘋，他只是害怕，在裝傻而已。不信我試給你看，你馬上就清楚了。”

黃虎一邊走向黃新躍一邊哈哈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貪心不足蛇吞象。告訴我貪的錢藏在哪裡？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馬上弄死你。”說完他望著黃新躍嘿嘿直笑地連連昂頭不止，黃新躍先是擺了幾下頭，後又連連點頭。

黃虎彎下腰朝他微微笑道“：不要害怕，我昨晚仔細想過了，處死你我什麼好處也撈不到。不處死你，你把錢退給我，我既撈回了損失，又得了個大度的美名。所以我決定不處死你，只殺芳正明與吳海平那兩個外姓人。把藏錢的地方寫在我手掌心裡，我拿到了錢馬上放你，拿不到就不用我說了，你隨時準備去死。”說完他微微含笑著一邊把自己的左手掌張開，伸向黃新躍，一邊朝他不住地點頭。

黃新躍果然沒有瘋，他雙眼驚恐地望著黃虎，慢慢地抬起右手，伸一根指頭在黃虎手掌心中慢慢地划著。黃虎一直含笑著看著他，黃新躍劃了一陣停手了，雙眼中驚恐的目光頓時轉化為閃閃期待的光芒直視著黃虎。

黃虎對他一點頭說“：只要我取了錢，就盡力同二公，五公，七公他們替你求情，如果你騙了我，那你是自尋死路。”說完黃虎轉身欲走，黃新躍張嘴嗷嗷嗷怪叫著對著黃虎手舞足蹈起來。黃虎嘴角一扯對著他陰陰一笑，大踏步地走出了牢房，黃新躍跟在後面一邊連連直爬，一邊嗷嗷怪叫。

劉長久“咣噹”一聲關上牢門，黃新躍雙手使勁地抓著柵欄一邊猛搖，一邊含糊不清地怪叫。劉長久一咬牙隔著柵欄一腳狠狠踹向他的胸口，只聽“啪”地一聲，黃新躍被踹飛了兩尺遠，摔了個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劉長久看著黃新躍一倒地匆匆追上黃虎問道“：少爺，你真打算放過黃新躍他們？”黃虎一搖頭沒有說話，劉長久點了點說“：斬草必須除根，以絕後患，他們這類人不值得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黃虎“嗯”了聲說“：這事完了，你去石門當營長，我擔心別人報復你，你帶著文書幾個人一起去，黃新躍家人太多了。”

劉長久一搖頭說“：我不想離你太遠，我又不幹什麼壞事，他們抓不到我的把抦，我不怕他們報復。再說他們要報復我，也要經過你，我沒事的，倒是你要小心，當心太太那關不好過。”黃虎點了點頭，苦瓜著臉笑了笑，又嘆了聲，昂頭挺胸走向了前。

冬天的夜色來得快，黃虎，禿鷹，劉長久三個人喝完酒從杏花酒樓出來時，天已烏黑了。北風一陣又一陣地呼嘯著，劉長久湊上黃虎笑道“：天太冷，風太大，您等一下，我去叫輛車來送您。”說完他準備走，黃虎伸手一把抓住他，搭在他肩上一邊走，一邊向他小聲講了幾句。講完再伸手向前一推他，劉長久頓時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黃虎伸手把毛領豎起，壓了壓頭上棉帽領著禿鷹迎著寒風走向了黃家祖墳山上。他到祖墳山上打亮火蠟找到翠花的墓碑，先在碑上擺上供品，燒了幾疊紙冥錢，酒了三杯酒。然後跪在碑前雙眼鼓鼓地望著碑文大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娘，我從來不信鬼神，也不求你保佑我發達。我只希望如果你真是我娘那麼請您原諒我今日要冒犯您，我要開棺看看證實我心中的一些推測。我既不想為這事糾結，也不想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更不想因為這事被人利用。如果您認為我這麼幹不對，您懲罰我好了，我無怨無悔的。”

隨著他口中的字一落，他兩根手指伸向嘴裡，仰頭一聲長嘯。這嘯聲又尖又長恐怖極了，聽起來似夜貓子在哭在嚎，嚇得第一次聽這嘯聲的禿鷹身體劇烈一抖差點栽倒。恐怖的聲音在夜空的山上久久迴盪了一陣，跟著從一座又高又大的墳後，閃出了五點火光。火光中傳來了三聲老鼠子互相撕咬的吱吱叫聲，讓空曠烏黑墳頭林立的山野顯得更加恐怖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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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一閃一明一暗的火光越來越近了，領頭的花痴走近黃虎嘻嘻笑道“：爺！我聽人說挖自墳不吉利的，我勸你還是別幹這傻事。想發財我們去挖別人家的，就像上次挖岺家那樣也好，可以小發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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