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一：送禮也是門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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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賜馬上頭連點地說“：多謝高廳長體侐了，我確實有腳疾，高廳長眼力真好，可以說是明察秋毫。只是打擾了您與客人的談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了。”說完這話，他還朝左側椅子上坐的老頭點了點頭，露出一幅十分謙意的笑。左側老頭也朝他點了點頭，笑了笑算是對他回禮了。

高廳長抬手向黃天賜指了指右側的椅子，再向身後甩了甩說“：阿福，叫人給黃老先生上茶。”他身後立的漢子昂頭掃了掃黃天賜三人，一點頭走向了裡面。黃象，宋牽牛扶著黃天賜走到右側第一張椅子邊，扶著他坐好後，也垂手立在他身後，他們三個人與左側的三個人剛好對立著。

高廳長見黃天賜坐好後，一昂頭問道“：黃老生找我有什麼事？”黃天賜滿臉陪笑地側頭望著他笑道“：我收到了湖南商會的邀請帖，他們邀請我來參加鹽業專賣的竟標會。我知道此事屬您高廳管，所以今天特地過來拜訪，拜訪您。”

高廳長哈哈一笑說“：這事我已不管了，全權委託給了商會。鹽業專賣屬於商業性質，我是政府官員再插手這件事不太妥當。你們不要來找我，不管你們是誰，誰想要買下這個專賣權可以去找商會的人。我們政府的態度十分明確，公開招標，公開投標，哪個出的價高，專賣權就賣給那個。這樣才是公平，公正的。我們政府不管這件事的原因就是給所有商家，創造一個在公平，公正的環境下，良性地經商，良性競爭的氛圍。讓這件事起到帶頭作用，號召湖南所有商人以後都在公正，公平的前題下經商，貿易，促進湖南經濟的發展。”說到這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抬手一指黃天賜對面椅子上的老頭接著說“：韋先生，你也一樣，如果你想要買下鹽業專賣權，你也去找商會。任何人找我都沒有用，我不會私底下為某個人去向商會打招呼，開設綠色通道。我們政府的目的就是要借鹽業專賣這個公開拍賣的機會，鴻揚，號召全省商人在公平，公正的環境下進行正常的商貿活動。使我們湖南的經濟開始走向繁榮昌盛，呈現欣欣向榮的景象。”說完這些他猛一昂頭，朝著黃天賜與韋老頭露出了一幅大公無私，正氣凜然的模樣。

黃天賜一聽高廳長這話，一看他這表情，心裡開始罵：龜孫子，王八蛋，你少在你黃爺爺面前裝清高。老子太瞭解你們這些吃不吐骨頭，道貌岸然，虛偽到極點的傢伙了。你們個個比我老子這個土匪還兇，還貪財，還……

他還剛想到此，只聽對面的韋老頭哈哈笑道“：高廳長，雖然您把鹽業專賣權委託給了商會，但您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都要看您的眼色，按您的吩咐，旨意辦事。我先已同您談過許久，許多，我再一次懇請您援手，懇請您仔細再仔細地斟酌我先前同您講過的那些話。我韋超是個說一不二，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的人，對於自已的承諾絕對遵守。您是剛接觸我，還不瞭解我，等我們接觸的機會多了，您就會知道我韋超雖然是個粗人，但絕對是個講信用，講義氣的人。肯定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卑鄙小人，我們在江湖上混的人最重的就是義氣，信譽。您又來了客人，我就打擾你們的談話了，我來了不少時候了，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您考慮考慮我的話，告辭，告辭了。”說完他站起來，滿臉堆笑地朝著高廳長微微躬了一下身，抱著拳連連拱了六七次後，又向黃天賜也拱了一下。

黃天賜對他回抱了一下拳，笑了笑，高廳長則向外一伸手說“：韋先生抱歉了，你的事我幫不了忙，你聽我的勸，去找商會溝通。你是講義氣的人，我也同樣是講義氣的人。我幫忙不了的事就不答應別人，一旦我答應了的事，我就無論怎麼樣都會幫到。我的個性就是一諾千金，言而有信，你聽我勸去找商會，到時方便，我最多也只會幫你向商會溝通溝通。”高廳長先開始的話是乾脆地拒絕了韋超，但最後一句話又留給了韋超一點希望。這就是當官者講話的技巧，先讓你灰心洩氣，再讓你絕處縫生，讓你在漆黑的雨夜裡看到一點點光亮。然後讓你死死地求他，就像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死死不放。而他卻含糊地應付你，讓你口袋裡的錢慢慢地流進他的口袋裡，你還要感激他。這種情況無論最終他幫沒幫到你，你都對他心存好感，認為他是盡力幫忙了的。

高廳長為官幾十年，找他幫忙的有過成千上萬。他太懂得求他幫忙的這種人的心理，所以最後他丟下了那麼一句閃爍其詞，含糊不清的話。這句話讓抬起了腳準備走的韋超馬上放下腳，匆匆幾步走近高廳。用背擋攔著黃天賜他們這邊，閃電般地從自已口袋子裡掏出一張大洋票迅速插進高廳長的口袋裡滿臉堆笑地說“：高廳長乃讀書人出生，知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