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九：富貴險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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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謀深算的黃天賜聽了鄭懷玉這話即有一半信，也有一半不信。信的是：自古以來就說：窮賣私鹽，富繞繞，四路無門把炭撈。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販鹽並不是最來錢的賣買，最來錢的賣買在沒有鴉片這門生意之前，應該屬開妓院。但開妓院需要在當地擁有很大的勢力，需要同當地政府，土匪，豪強，甚至街頭癟三都要買你的賬。否則只要有人從中作梗，你的妓院就開不下去，這門生意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開的。

除開妓院外就屬販賣私鹽，販賣私鹽比其它生意又來錢些，當然也是門富貴險中求的賣買。這門生意一直由政府調配控制的，政府是嚴歷打擊販賣私鹽的，危險係數也高，幹這賣買要膽量大，也要具備一定的勢力，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乾的。總之利潤空間越大的生意就離不開官府的這把保護傘，與政府沒有關係的人是發達不了的。無論你再富有，只要政府想滅你，你就乖乖地破產，因此有句古話說“：窮不與富爭，富不與官鬥。”當官的要整你，多的是理由，欲加之罪無乏無詞，隨便給你安條罪就可以抄你的家，滅你滿門。

因此有錢人都是與政府官員有很深關係的人，不是紅頂商人，你有點錢也是兔子尾巴長不了。當然窮人，本份老實的農民是不去染指這兩門賣買的，他們沒錢就與政府官員沾不上邊，搭不上線。他們為了生存只能廉價出賣自己的勞動力，只能去挖煤，燒炭。販鹽是門獨特的生意，它就是人人都需要，人民生活離不開它，它的利潤雖然不是暴利，但它的需求量大。這資源牢牢地掌握在政府手中，凡是被政府控制，壟斷的資源就不可能公平地分享。自然也就有人去挖空心思地鑽營，行賄官員，從政府官員那裡分點資源出來謀取利益。因此真正的商人都明白行賄才是最可靠，回報利潤最大的投資，世上沒有比行賄更有投資價值的賣買。你行賄越多，你收穫的利潤越大，發達越快。黃天賜不可能相信是鄭懷玉本人主動把鹽業專賣權交上去的，他在懷疑鄭懷玉騙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專賣權，豈能就這麼輕易地上交。他想了想對鄭懷玉一昂頭，皮笑肉不笑地輕輕問道“：你真不打算經營這門生意了，你讓鹽幫毀在你手上嗎？”

鄭懷玉一揺頭說“：世伯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不是我要讓鹽幫毀在我手上，是軍政府的那些高官要毀了我。他們明知道目前鹽幫一年的收入還不夠八百萬，卻偏偏還要我上繳八百萬。這中間是有陰謀的，是有人在與軍政府勾結，見我爹下落不明，欺我年少，想擠垮我的鹽幫。如果我不是見鹽幫是我爹拼下來的事業，依現在這行情我早就沒幹了。倘若我估計沒錯的話軍政府肯定早與某人已暗中達成了協議，讓鹽業專買權賣給某人了。或者是己暗中與多人達成了協議，軍政府委託商會公開拍賣專賣權，只是一個過程或是一種掩人耳目，堵住大家嘴巴的一種手段而已。他們應該早暗箱操作策劃好了，才可能廣邀商家前來參加投標。我找過軍政府以前與我爹關係好的人，他們一個個在閃爍其詞，搪塞，忽悠我。”說到此鄭懷玉朝著黃天賜無奈地搖頭，嘆息了幾聲。

黃天賜對他一點頭笑道“：這種情況是肯定的，但你不能坐以待斃，你必須行動起來，展開反擊。你要想一旦鹽業專賣權真的落入了他人手中，你的鹽幫馬上就會解體，別人會重建鹽幫，你爹的事業就徹徹底底地瓦解了。你應該找出對手，倚靠你家在長沙多年的天時地利。一個個擊敗對手，讓他們知難而退，使得無人敢與你競爭，這樣鹽業專賣權自然又落到了你的手上。我對你很有信心，相信憑著你的聰明和你爹以前的人脈關係，你一定行的。”說到這他對著鄭懷玉充滿鼓勵地直昂頭，露出了一幅十分關心的表情。

鄭懷玉一點頭說“：我正在查，目前已查到有洞庭幫和泗水幫兩個幫的人在頻頻與軍政府的人在接洽。這兩個幫都挺有勢力，當然想買下鹽道的人大有人在，不過主要競爭對手應該是這兩個幫。”

黃天賜隨即笑道“：即然找出了對手，就要採取行動，什麼事光想沒有用，還要將想法付之於行動才行。還有我要提醒你，要注意暗中潛伏的對手，很多事情往往會出人意料之外。我給你個建議不如你現在趁他們兩幫與軍政府還在談判，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就對洞庭幫或者泗水幫採取雷歷風行的打擊。這樣即可打垮他們也可威脅其他想來競爭的對手們，告訴他們這些人，你鄭懷玉並沒有放棄鹽業專賣這門生意。你鄭懷玉是有勢力的，誰來同你爭奪就是死路一條，鹽業專賣永遠只能屬於你，你才是湖南鹽業的龍頭老大。這即叫一山鎮二虎，也叫先下手為強，非常之事當用非常手段。只要能夠保住鹽幫一切手段都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