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三：口無遮掩釀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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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時局可以改變一個人。讓黃遙這個一生對黃天賜忠誠不二，一生全在一心一意為維護黃家大院的利益捨生忘死的人。在老年之際，即將退辭，告老之時做出這種決定。他的內心是經過無數鬥爭，煎熬的，他有這種想法也可以說不是一天兩天產生的，這種想法已積壓了兩年多了只是一直沒下決心而已。

他為了阻礙黃虎查這事，捱過黃虎的打，丟過臉，將他引入過歧途，替黃天賜殺過無數知情人。現在這種想法表面上看上去有點匪夷所思，不可思義，但黃遙現在心裡就是有了這個想法。黃遙捧著酒出了楊明慧屋，他邊走邊想，不能讓黃天賜知道楊明慧給自已送了酒，而且是與他的一個檔次，一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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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坪邊掃了兩眼，捧著酒沿著牆角溜向自已的大鏢師屋，他沒有走大坪中間，他避開人看到。他把酒擱下了，還沒有出黃天賜的書房，而是走向家丁的宿舍。安排了一個家丁去溪口替楊明慧叫陽建平後，又按楊明慧的吩咐在外轉悠了幾圈，才不急不忙地走向黃天賜的書房。思維決定行動，黃遙這些行動上細微的變化，其實就是他在心裡已把黃天賜排到了黃虎，楊明慧之後。

此時黃天賜書房裡的四伢頭，已經將黃象在上海的所做所為一五一十地在向黃天賜彙報。黃天賜一邊聽，一邊心像刀鑽，刀絞一樣地在痛，在滴血。他腸子都悔青了，他後悔沒有早點除掉了黃象，他怨恨自己手軟心太慈。他怨恨黃虎左右，阻礙了他早殺黃象的這件事，釀成了今日惡果。他的背上在直冒冷汗，全身在顫抖不已，他雙手使勁地抓著書桌邊用盡吃奶的力，儘量維持不倒。

他不想在四伢頭面前丟醜，失態，可是黃象的事太傷他的心，刺中了他那心中隱藏了多年的痛。他內心深處的那份傷痛讓黃象挑起了，當四伢頭講到黃象罵吼黃虎不是黃家血脈時。黃天賜內腹裡一股血往上直湧，像翻江倒海一樣要衝出來。

黃天賜拼命咬住嘴壓著想不噴，可內腹裡的沸騰衝擊使得他身體堅持不住，他越吸氣往下壓。氣就在裡面越聚越多，沸騰之勢就越強，最後衝到了他的腦頂。他的頭一昏，雙眼一黑，雙手一鬆一頭從椅子上栽下地，失出了知覺的他張開嘴，內腹的血一股股衝了出來。

正在向他講得起勁得意的四伢頭突然見他倒下栽翻了，並且在張大嘴，在大口大口地出血。她開始嚇蒙嚇慌了，連扶都不知道去扶他，她怔了片刻才衝到視窗朝下大喊：“來人啦！快來人，我爹倒了，我爹出事了……”喊了幾句她才衝過來彎腰抱起黃天賜往外走，剛到門口正好黃遙衝了上來。

黃遙一見口裡血流不止的黃天賜馬上自已接過，一邊抱起跑，一邊大喊“：快去少爺哪裡叫楊院長，快去人，楊院長在少爺哪裡！……”後面衝來的人馬上轉身一邊衝向黃虎那裡，一邊大喊大叫“：少爺，少爺，不好啦！不好啦！老爺，老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屋裡正在同楊院長喝茶的黃虎一聽下面的喊聲，起身抓起楊院長就跑，他倆衝到樓下，黃遙正好抱著黃天賜到了。楊院長一見血在滴的黃天賜馬上大喝：“蠢東西抱著他跑幹嘛？趕快把他放在地下，把他的頭昂起來。抱著他跑，加速了他的出血，快點放下，扶著他的頭。”

黃遙放下黃天賜，黃虎坐下一掌頂向黃天賜的胸口，自已眼睛一閉，張嘴似鷹一樣長嘯三聲。楊院長匆匆開啟藥箱給黃天賜打了兩針，一腳踢開黃虎大吼“：你找死，你的手不能發力，會殘廢的。快備車，送黃老爺去醫院，我每小時給他打一次針，命大就不會死，我盡力實在不行準備後事。年齡大了，出血又多……”

楊院長的話還沒有完，四伢頭已“撲通”朝他跪下淚水奔流地，仰頭望著他大喊“：求你救救我爹，求求你楊院長，……”

楊院長伸手拉起大喊大叫的她連說：“我肯定會盡力，讓開，讓開，把人抱車上去，黃虎，大小姐一起上車抱起他的頭昂著就行，……”馬車啟動了，匆匆奔向醫院，

黃虎小聲地問“：無故無原，楊院長究竟什麼病？”搭著黃天賜脈的楊院長一搖頭說：“好像沒什麼病，應該急火攻心引起了大出血，我盡力，看看能不能救醒，能醒過來就不會死，今天醒不了，就沒辦法！年齡大了。”說到大了楊院長搖了搖頭，嘆息了三聲，露出了一幅

無可奈何的表情。

車到醫院把黃天賜抱進急救室，黃虎，四伢頭與趕車的車伕守在外面靜靜地等。黃大院裡的楊明慧走近黃遙高聲喝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