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巧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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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碼頭上的人，太複雜，太混亂，太爾虞我詐了。碼頭我不要，也不插手了。”說完他抬腳就跑，渾身是血的林志勇伸手一攔他，沒攔住，一頭栽下地，昏死了過去。

哈六順馬上命人抬起他向醫院跑，在醫院林志勇一醒過來，餘老頭馬上向他問：“這怎麼辦？碼頭肯定會被人搶走？”林志勇點點頭說：“你們湊三到五萬大洋，帶去請黃少爺出面收拾殘局。憑他自已的武功與英國公使的密切關係，加上孔家與震東武館的勢力，只要他出頭來接管碼頭，任何人都不敢來碼頭生事了。”

林志勇的這話剛落，剛好英租界巡捕房總探長姚老虎帶著一幫巡捕衝了進來，不由他們分說，將他們統統帶到巡捕房盤問。很快問清楚了，這件事是碼頭大股東哈六同與錢四謙兩個人發生火拼引起的。但姚老虎說碼頭上死了三十七個人，上頭壓力太大，他不敢放人。他要徹查，他將哈六順與幾個老傢伙，還有參加了打殺的人統統關進了牢房，並封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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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上海商會出面，擔保幾個老傢伙同林志勇與哈六順，每人暫交五百個大洋，先保釋回家。碼頭依然封了，參加打殺的打手們依然關著。

幾個老傢伙一出巡捕房大門，就跺腳破口大罵哈六同與錢四謙這兩個人害了他們，這次不知道還要花多少大洋才能擺平。幾個人商量了好一陣，帶著三萬大洋坐車來如玉家中找黃虎談談。林志勇向前按響了門鈴，正在屋子同黃虎喝酒的如玉讓小丫頭去開門。

一會兒，小丫頭領著林志勇，哈六順與六個老傢伙進來了。黃虎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如玉與小伢頭忙給他們泡茶，遞煙，讓坐。待大家坐下後，黃虎望著哈六順說：“你們是不是因為碼頭的事來找我，如果是這樣，你們不必開口。碼頭的事我不管，你們誰要，誰去管好了。我是徹徹底底地被哈六同與錢四謙坑了，哈六同昨天將他在碼頭上的股份賣給了我一半。錢四謙也賣給了我百分之十，算我倒血黴。你們中間有人願意收股份嗎？有的話，我將昨天從他倆手上收來的股份轉賣給你們，我一分一亳錢也不賺，你們也不要讓我虧就行了。”

哈六順一聽他這話，大吃一驚，一下站起來，急急地問道：“我哥真把一半股份賣給了你？我怎麼不知道？”黃虎肯定地一點頭說：“是的，他與錢四謙都賣了股份給我，約我今天去接管碼頭。沒想他們是坑我，他倆都想吞了對方，起內鬨，現在弄死了這麼多人。英國人與巡捕房都會來找麻煩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打點？你要不要將股份收回去，如果你收回去，我可以少要點，算自己賭博輸了，手氣不好，倒大黴而已。昨天我是以二百萬現大洋從你哥手上購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我只要你一百八十萬，我虧二十萬，碼頭我不幹了，我同孔家去做別的貿易。”

哈六順怔了怔說：“我不要收回去，我也沒有那麼多現大洋，現在碼頭被封了。我們剛才都是商會出面，一個花了五百個大洋保出來的，以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才能擺平這事。”說完哈六順一臉無奈地望著黃虎，

黃虎看了看他，又掃了掃眾人，大家都沉默了一陣。幾個老傢伙唉聲嘆氣不止，突然林志勇說：“黃少爺，你現在是碼頭的大老闆了，大股東。如果你不出面收拾這個殘局，到時虧大的是你。這碼頭要是停上十天半月，以後也許就是廢物，也許會被英國人或者日本人想辦法搶走。如果你出面了，一定有辦法，英國副公使你都敢殺，英國方面一定會給你面子。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去找英國公使與巡捕房溝通，先將碼頭上被抓的兄弟們弄出來。碼頭是靠人手維持的，此事，此時你不能猶豫，必須迅速處理好。”說完他一臉企盼之色地望著黃虎，黃

虎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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