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泉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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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將那長戈擲起,一腳踢在尾部,這長戈頓時如箭矢一般跳起,迅疾快速地刺向南方,消失在重重的雲彩之中。
拓跋重原微微掐訣,見自己的法器不曾飛回,心中頓時有數,十有八九是前面這羽衣修士封了靈識,輕笑一聲,開口聲如洪鐘,道:
“道友卻是想多了,縱使是我丟了法器…拓跋家的東西,有誰敢拾?殺你不過一刻鐘,到時再尋去便是。”
李曦治完全不曾理他,在兩邊手腕上拍了數十下,手心跳出一枚符籙來,一卷衣袍,發著光就向後方打去。
這符籙一脫離他的手心,登時化作一道陰森森的灰布,一時間四周吹鑼打鼓聲不斷,嘻嘻嗚嗚,香火氣瀰漫,這灰布如同充了氣般擴大起來,在空中盤旋跳躍,如同大鳥飛躍過去。
自然是楊銳藻交給他的古符籙!
拓跋重原駕著車輦,看著這灰布,頭一次微微一愣,皺眉道:
“陰司的人……”
他出身洞天帝族,見識很廣,更是對南方仔細瞭解,眼前這枚符籙打出的灰布眼熟至極,種種表現分明是陰司的東西,拓跋重原真還皺眉了:
“看著模樣,像是浙南司楊判的【九羅得性布】…莫非姓楊?”
他心中思慮,還真就被這灰布阻了阻,手中早就積蓄了法術,再度亮起那六道白光,前後打在這布上,卻被包裹了嚴實,消失不見。
“不過是古符籙…無論如何,先逮到他再慢慢來問。”
他很快收起思緒,手中掐訣片刻,跳出一朵白黃色的蓮花,花開九瓣,葉葉分明,蓋進布中,卻見這灰布舒展身形,只微微有了裂痕罷了。
可拓跋重原的圖謀已經成了,一隻手抵在中指最下方,尾指輕敲,車輦轟鳴著撞入布中,他的身影卻在這灰布之後浮現出來,再度向前。
“這符籙倒是比我想的還要好…”
一連阻止了拓跋重原兩回,李曦治頓時輕鬆許多,穿過幾座小山,已經有關隘在面前浮現出來,李曦治卻沒有什麼得意之色,凝重地看著。
果然不出所料,關隘上不但沒有修士前來相助,還大陣盈盈,阻隔內外,將轉向南方的道路給斷了。
“果然…”
李曦治與拓跋重原鬧得聲勢頗大,車輦馳騁著橫空而過,想必方圓幾十裡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這拓跋重原可不是毫無心機,方才把自己拓跋家的名字喊得震天響,是故意要斷他援兵。
眼下的關隘自然不開了,李曦治心中微涼,卻沒有什麼怪罪之意,只好轉了方向,繼續往前奔逃。
“若是開陣迎我…不但拓跋重原緊隨其後,可能會無緣無故丟了關,還有可能得罪拓跋家,換做是我,我也難以開關迎接陌生之人…”
“反而是閉關不出,藉口握得好,誰也找不出錯漏來…畢竟誰也不知是不是假扮詐開大陣…”
他很快又路過一小山谷,同樣是緊閉大陣,李曦治只能將全身法力灌注到腳底的霞光中,手中暗暗握住最後一枚【會秋丹】。
再回頭看看拓跋重原,頭頂上的那枚大印已經召喚出來,【盛樂拓跋】四字明明白白,金光閃閃,隔著大老遠便能瞧得一清二楚。
……
成犢關。
成犢關本是徐國小宗門玄犢門的山門,這宗門早在魔災中就被衝得一乾二淨,留下一座還不錯的山脈,被魔修佔據。
青池後頭得了山,便安排了人駐守其中,李泉濤死了父親,白衣還未解下,急急忙忙便來這山中了。
原本在山中駐守的那位築基倒是面生,自稱是蕈林袁家人,喚作袁護遠,年紀好像已經很大了,蒼白著一張臉,面色有些老態,一開始並不多說話。
李泉濤一直在宗內修行,幾乎沒有離開過父親的峰頭,自以為沒有什麼心機手段,做不來拉近關係的活,也與袁家不熟,懶得與他搭理。
只是兩人並肩作戰久了,這才慢慢有了話題,袁護遠話題總是接的很好,談起話來很是舒服。
“看這天色風雲變化…應該是白鄉谷那頭遭了魔修!”
他隨口說了一句,面前的袁護遠卻垂頭喪氣,老眼凝望遠方,有些意義不明地道:
“白鄉谷是李家鎮守,據說是那李家三公子,長天峰主李曦治,如今看來有的罪受了。”
李泉濤面上迅速浮現出憂慮,低聲道:
“不錯,拓跋家那可是出過金丹的…雖然折損太多,少有什麼神異,可嫡系至少都是紫府後代…都是些招惹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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