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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如泣如訴,叩人心扉。因昨晚上那一幕太精彩了,所以怎麼也揮之不去,花局眯上眼睛,還歷歷在目:
自己管著整個瓊山的交通,所有縣鄉區間和鄉鎮之間的修路工程,就不是一個小事情。從規劃到勘查,從選址到定線,修路到建橋,從進料到施工,從路基到鋪油,從預算到驗收,哪一項少了我卞氏德華的大筆簽字啊!昨天深夜十點左右,有人敲門。我拉亮門外水銀豪華組燈,隔著門鈴監視器和貓眼兒,確認是白天去局機關辦公室的兩名蒲市推銷員,他們的產品是修路時加熱瀝青的“導熱油”,幾千元一噸,居里修路每年要採購幾百噸。這是一筆上千萬元的大生意,難怪業務員象膏藥一樣粘著你,甩都甩不掉。
局座,“餒”(您)上午忙,“矮”(俺)不好意思打擾,這是十“外”(萬),小意思,請笑納。說著帶有鼻音的方言,從帆布挎包裡掏出十萬塊錢,放在紫檀茶几上。
你們收起來,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我稀罕這幾個錢嗎?你們出去吧,天不早了。咱“司務長打他爹——公事公辦”。你們回去再商量一下,我局講的是質量,我講究的是關係戶貢獻的大小。推銷業務的取捨,你們心知肚明。好了,我困了,文山重重,會海無邊,又研究了半夜工程進料問題。你們也回賓館休息吧!
倆業務員走後,在回住宿旅社的路上,用地道的蒲市方言嘀咕:什麼幾個錢,什麼看貢獻大小?這不是嫌十個數兒少嗎?“宰”(咱)下的藥兒輕,人家胃口大,不行再裝上五斤兔槍籽兒,看轟倒轟不倒大張口的獅子。“腮”(三)天不見,就胃口大“展”(長)了,上回八“外”{萬}不是也攻下來了嗎?不過”率”(算)債(帳)的時候,他又強行吃了“塞”(三)外(萬)回扣。真他姥兒的倒黴,除了亂七八糟的雜項開支,刨去小鬼小判兒的沒爺的了,算著賺錢不賺錢,夠本賺忙活,有時賠本兒賺吆喝。等一會兒“宰”(咱)組織二次衝鋒吧,沒有攻不破的太(貪)怪(官),沒有鋸不倒的死樹。
本人在縣府大院裡混過,走動過幾個“衙門”,在鄉鎮摸爬滾打十幾年,穿過綠大衣,挎過BB機,說話常帶把兒,下村小雞飛。坐過130,鑽過帆布棚,撬門別鎖抓計生,刮宮流產奪人命,催糧派款特產稅,宅基地上亂收費。那時不弄不行啊,官帽管著呢。同學戲稱“兩袖清風,一肚酒精”,是塞滿豬頭貨兒,滿肚“一毛辣”,酒精(久經)考驗的鄉鎮將軍。咱啥大盤兒荊芥沒吃過,啥世面沒見過?啥沒屁股眼兒的事兒沒幹過?要不,能混上這吧交椅?要不,能被列入副縣後備庫?幾百萬、上千萬元的生意,送十萬,想得美,就識倆手十個數?多指突破十個指頭的人也不是絕無僅有嘛!十個籽兒,想過關,打發要飯的吧!石獅子的屁股——沒門兒!你有錢,我有權,你利厚,我情薄,你們賺了嘩啦拉的票子,不能吃獨饃,咱夥花吧。要不,咋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個權力養一位官呢?
妻子說,凡事不可過,過猶不及。你獅子大開口,就不怕吃多了嚼不爛嗎?錢多出怪物,出了事兒俺娘倆咋辦?
你個膽小鬼,烏鴉嘴,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誰怕錢燒手啊?不撈白不撈!我沒進項,就靠那幾個每月“空調”拖欠的缺額薪水,怎麼養家餬口,咱住的豪華洋樓哪裡來,怎麼供獨生崽子上研究生?怎麼意思意思保位子,意思意思往上爬?保位兒在於送送,升官兒在於運動,升遷更需要銀子啊!手裡沒籽兒,叫你去坐檯接客掙錢呀?恐怕就你那德行和尊容,也賣不上個好價錢。當官不發財,叫我都不來!在咱瓊山,靠工資蓋洋樓——那是扯淡;靠工作被提拔——那是扯淡;靠你這號滿足情感需求——那也是扯淡!村裡幹部是喝出來的,鄉里幹部是送出來的。象我們混到這個份上,要想再爬一格兒,要“兩棲”加“三會”——能吃能喝,敢送敢說;會跑會送會拉關係。我的經驗是:不跑不送,原地不動,甚至穩中有降;光跑不送,不得重用;光送不跑,算只傻鳥;丟掉關係,原位難保;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上次縣裡搞什麼學習討論大活動,我把《厚黑學》研讀了兩遍,據說###在臺北監獄才讀了一遍。心不能太紅,心理狀態,在黑白區間遊離徘徊最好,鑽鑽法律政策空子,敲敲邊鼓竹槓,傍傍倒爺大款,和業務關係建立曖昧的愛情關係,灰色收入打個擦邊球,臉皮要有一定厚度。哎,我給你說這麼多,這麼清楚幹什麼?對牛彈琴!
你們這些沒有芝麻大的官兒,也太難了,太累了。上頭不收不中嗎?
多數不收,廉潔得很。可是,少數或者極個別,收得很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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