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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內閣是楊士奇當值。快步走上前去,楊溥見是他來,點了點頭和杜楨說道了一聲,就徑直上了一旁自己的座車,而張越則是攙著杜楨往一旁杜家的那輛騾車走去。
一上車放下車簾,杜楨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岳母如何?”
“小五說只是皮肉損傷,沒什麼大礙。”張越看到杜楨拍了拍額頭,隨即又揉了揉眼睛,自是明白杜楨一整天在裡頭熬得有多辛苦,連忙又添了一句,“先頭宛平縣順天府和南城兵馬司的三位官員去了家裡,小五氣不過把人晾著,岳母還責她不懂事,如今精神還算不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杜楨喃喃重複著四個字,這才長吁了一口氣。“我原本就已經很對不起她了,若是真因為我的事連累了她,那就……元節,我素來不喜歡家裡人多,但如今既是遇著這種事,你若是調得開,從家裡借幾個人給我。”
“我已經安排好了,岳父您放心。”
然而,看見杜楨抱手閉著眼睛靠在廂壁上,箍著胳膊的手似乎用了頗大的力氣,張越哪裡不知道,這位恩師兼岳父此時非但不曾平靜下來,反而正是心亂如麻的時候。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杜楨。為了國家大事連至親家人都完全不顧了的那興許是聖人,可對於其家人而言,則是何其可悲也。此時此刻,他方才覺得離著杜楨又近了一步。
“我和你岳母是少年夫妻,那會兒成婚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不會說話的人,最初只是顧著讀書,家中裡裡外外全都靠她,可無論是讀書也好,農事也罷,亦或是我之後中了進士為官,她樣樣都為我準備得妥帖周到,哪怕我一走十幾年,她也是從未有過一句責怪……這些年我雖是官高位顯,但因為這脾氣,家裡並未寬裕,人手有減無增,甚至沒讓她享著什麼福,她甚至連擔驚受怕的樣子都不會在我面前露出來,如今……”
杜楨很少有絮絮叨叨說話的時候,此時騾車顛簸,他卻喃喃地說個不停,目光也有些偏移。張越知道杜楨並不是想要自己那些單薄的安慰,因而自始至終只是默默地聽著,一句話也沒說,直到最後馬車終於停下的時候,他才先跳下車去,又伸出手去扶了杜楨一把。
看到馬車停下,門上的嶽山自是提著燈籠上前,只是看到自家老爺那古怪的表情,也沒敢多說什麼。而張越扶著杜楨一路到了正房門口,聽見裡頭正傳來了陣陣說笑,不免側頭瞥了老岳父一眼,這才打起門簾,把人扶了進去。
正廳前半間一個人都沒有,聲音都是從隔仗後頭傳來,因而張越見杜楨甩開自己的手快步往後頭走去,遲疑了一下便放慢了腳步。果然,不一會兒,後頭就傳來了小五那高興的嚷嚷,情知杜綰身懷六甲不能在外過夜,此刻必定已經回去了,他便在外頭站了一站,不多時就見小五一溜煙從後間出來,一見著他便做了個手勢,兩人遂到了東屋說話。
“姐夫,你還是先回去吧,這會兒爹正忙著對娘噓寒問暖,娘也沒工夫見你。”小五狡黠地一笑,見張越亦是笑吟吟點點頭,她便知道他必是聽懂了,這才羨慕地說,“從前只覺得爹爹老是板著一張臉,沒想到也會有這般會關切人的時候……喂,我家老萬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真打算把他撂在那白山黑水?”
“就回來了,人已經在那邊坐船啟程,估計頂多個把月就能到天津,到時候你就能見著他了。”張越一時想起萬世節寫給自己的信上還抱怨說‘為伊消得人憔悴’,他又不知道這小兩口的私信上寫了什麼,更不知道這傢伙在那邊是不是真熬得不成樣子,因而也起了溜之大吉的心思,趕緊站起身來,“既然你說了,我也不進去打擾了,回頭你對岳父岳母說道一聲。”
看到張越走得賊快,小五頓時愣住了,等追出去時,卻發現人已經消失在院門外頭,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回頭看看這正房,雖則是裡頭沒有多大的聲音,可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去煞風景了,因而歪頭一想就徑直回了自己屋子去看孩子,可走著走著,她的心裡卻惦記著那個油嘴滑舌的傢伙。
“等他回來,我也學爹爹那樣,好好關心關心他!”
只不過,這關心關心卻怎麼聽怎麼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滋味。
入夜的京師已經是漸漸安靜了下來,除了定時響起的打更聲之外,就只有巡行的五城兵馬司巡丁們的腳步聲和低低的交談聲,還有那些尚未入眠的達官貴人府邸中偶爾傳來笙歌管樂。路上間或竄出一隻小貓小狗之類,夾雜著咿咿嗚嗚的聲音,聽著分外讓人心悸。
東城那座造好卻還未開始使用的武學前,一條黑影鬼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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