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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大漢將軍,將這狹窄的小徑硬添上了幾分煞氣。
等到了仁壽殿前時,護衛更是從五步一崗變成了三步一哨,而入目的景象更是讓張越完完全全呆住了。一直以來,他都聽說朱棣困於風痺頑疾,但這會兒中央空地上那個舞劍的明黃色身影又是誰?那團銀光彷彿連水都潑不進去,哪裡有絲毫老態?
就當他在那小太監的示意下緩步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卻只見那空地上的劍勢陡然一轉,那條人影竟是倏忽間撲了過來。儘管那一瞬間他完全可以趁勢騰挪開去,但他仍是本能的將腳牢牢紮在了原地,眼看那明晃晃的劍光在離他的鼻子不過寸許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第七卷 悲喜事 第040章 皇帝翻臉如變天
從獲封燕王之後鎮守北平,數次抗擊過蒙元侵襲,到隱忍數載一朝起兵靖難席捲天下,再到丘福率兵全軍覆沒之後先後三次北征,朱棣平生最自負的就是赫赫武功。此時此刻,他穩穩地拿著手中那柄寶劍,劍尖在日頭底下閃動著一汪耀眼的光輝。
盯著張越看了一會,他方才垂下了手中寶劍,淡淡地說:“膽子果然不小,利刃到了面前還能面不改色。你當年對朕說武藝稀鬆尋常,須知有志者事竟成,若是你肯花功夫練武,單憑你這膽色,何愁武藝不成?何用羨慕你大哥?”
儘管有七成把握皇帝只是一時興起試一試自己,但剛剛那劍鋒拂過的時候,張越仍是感到了那種撲面而來的寒意,這會兒自然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聽朱棣這一番話,他臉上立刻露出了回過神的模樣,慌忙退後兩步下拜行禮。
“啟稟皇上,並非臣膽大包天,而是那一瞬間根本挪不開步子。”
儘管張越不曾說是嚇得挪不開步子,還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而不敢挪動步子,但這個回答至少讓朱棣很滿意。倘若此時張越耿著脖子說看破了劍勢,或者說知道皇上只不過是順手而為試一試,那他此時根本就不想再看這小子第二眼,直接就把人掃地出門了。
“跟朕進來。”
瞧見皇帝隨手將劍扔給了一邊的隨侍禁衛轉身就走,張越鬆了一口大氣,知道今兒個第一關算是過了。待聽得那隨風飄來的吩咐,他連忙起身上前跟在朱棣身後。雖說處在他這個位置該當亦步亦趨地看朱棣龍行虎步,但他眼角餘光卻不住往四處打量。
這仁壽殿位於西宮東北隅,四周掩映著不少柳樹,但樹與樹之間的距離極大,枝條亦是經過精心修剪,看上去疏落有致,絕藏不住一個人。仁壽宮門前有石獅子兩座,正中金邊藍底牌匾,上書仁壽二字。進門便是一道黃琉璃瓦照壁,第一進院子瞧著卻不覺奢華,直到看見有幾個太監躬身從幾間屋子中出來叩拜,他方才醒悟到這多半是太監的值房。
北面正中那道門亦是黃琉璃瓦門樓,進門卻是紫檀木大照壁,繞過照壁,只見一處軒昂正殿映入眼簾。比涼殿更顯大氣恢宏,兩旁的遊廊中隔數步就站著一個目不斜視腰挎刨刀的衛士,而小太監則是俯伏於廊下,在這種莊重的氛圍中,一股天家威嚴撲面而來。
等到他踏入正殿,那種猶如芒刺在背的感覺方才消失。這大殿極其軒敞,正中寶座上方高懸一塊牌匾,上頭的字卻不是什麼正大光明之類冠冕堂皇的言語,赫然只有兩個字——文武。一眼看去,那酣暢淋漓的筆跡竟彷彿是近日方才提筆書就,透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氣勢。
朱棣轉身的時候恰好看見張越正抬頭寶座上頭的牌匾,見他面露驚訝,他不禁眉頭一挑,旋即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臨過沈度沈粲兄弟的字帖,在書法上頭造詣也算是不錯。怎麼,是認為這牌匾上的字寫得不好?”
“臣只是臨過兩位沈學士的楷體,對於書法上頭並沒有什麼見識,臣並不是在看那字,而是在琢磨這兩個字的意思。”張越深深打了一躬,乾脆老老實實地說,“臣也看過不少宅邸正堂的字,也曾經進過皇上的涼殿,卻從未看到過這麼直接的題法。這文武既能解釋成皇上的文治武功,又可以認為是國之文武大臣,還能解釋成《禮記》中‘文武之道,一張一弛’的文王武王。解說成天下大道,所以臣一眼望去不明其意,就多看了兩眼。”
正如張越猜測的那樣,如今是一陣秋雨一陣涼,因此朱棣已經打算搬出涼殿。雖說西宮之中宮殿不少,他要住哪兒都行,但他偏偏選中了這地處偏僻的仁壽宮,預備遷來這裡,這塊牌匾恰恰是三天前寫就。他素來乾綱獨斷聖心獨運,就連這牌匾上也不肯因循守舊,赫然直書了文武兩個字上去,此時張越說不明其意,他不禁哂然一笑。
“你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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