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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以不變應萬變的主意。
一個是不滿週歲的嬰兒,一個是娘肚子裡還沒出來的娃,現在就打那個主意,還真是吃飽了撐著嫌沒事幹呢!
走著走著,他就停了下來,蹲下身撿起一塊土捏了捏,隨即站起身拍了拍手說:“世叔,我們也走了一個大圈子,你覺得此地如何?恕我直言,北城這邊除了順天府署之外,還有國子監,而且靠近什剎海,別看如今地還荒著,但卻是勳貴們喜歡用來造園子的地方。再說,這裡若是闢作武學,國子監那邊的太學生說不定會沒事跑來看看。”
武學一設,操練或是平日人員進出攪擾了百姓自然是無所謂;但國子監和文廟都在這兒。若是那些讀書人聒噪起來,說上一些打擾聖人之類的話,卻是誰都吃不消。張越是管著武事的文官,自個的身份敏感,因此絕不想一樁好事惹出什麼麻煩來。
成國公朱勇原本覺著這塊地方寬敞,鄰近什剎海和河漕,發放祿米也便宜,但一聽張越這麼說,他頓時眉頭緊皺。他是頂尖的勳貴,無論走路上朝,別人都得讓著他,可依舊架不住文官們的彈劾,上一次被人彈劾居國喪飲酒,就險些為之焦頭爛額。於是,無可奈何的他只能點點頭說:“那就去另外一塊地方吧,先頭宣武門那邊你嫌小,這裡也不合適,要是那裡再不行,就只能挪去城外了。”
幾百上千個武學生放在城外,別說宮裡不放心,就是部閣的其他大佬也通不過,所以張越知道朱勇也不過說說而已。一塊出了這塊荒地,早有隨從牽馬執鐙簇擁上來。兩人翻身上馬,就沿著北面城牆緩行,等到了安定門拐上安定門大街的時候,恰好看到對面崇敬坊那邊有幾個人出來,為首的身穿一襲金翠輝煌的斗篷,遠遠望去異常顯眼。
那邊幾個人看到張越等一行,只一停便趕了過來。走到近前,張越方才認出為首的正是沐斌,而他身上穿的斗篷大約是孔雀金線所織,在太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兩邊廝見過後,沐斌便隨口分說了幾句。原來,其餘幾個都只是國子監監生,因中午休息,於是便出來用飯。張越情知國子監的定例是不許隨意出監,必定是沐斌不願吃那些大鍋飯菜,所以帶挈的這些人出來覓食,卻也並不戳破,只看著朱勇把沐斌叫過來詢問了幾句。
畢竟這郎舅倆從前見得少,朱勇略說了兩句就止住了。沐斌則是順勢打聽他們往哪去,待聽說這是尋地方建武學,他立刻就坡打滾湊了上來,因笑道:“正好中午沒事,我也隨你們去瞧瞧如何?姐夫就放心好了,我只是跟去瞧瞧,下午也沒什麼要緊的課,再說我原本就把假請好了。”
此話一出,沐斌身後一個身穿半舊不新藍布直裰的監生便連連點頭,自是說了些相同的話。朱勇當初也在國子監讀過書,深知那些老夫子的性子,再加上沐斌是小舅子又不是兒子,也就沒再囉嗦什麼。話雖如此,這一趟事情儘管算不得隱秘,但也不能帶上那麼多不相干監生,沐斌自然大手一揮就把跟著的人都打發了,又留下一個小廝陪著他們去早就定下的飯館。
這一次的地方在朝陽門附近,緊挨著祿米倉。走在衚衕裡,張越彷彿覺得祿米倉三個字聽著熟悉,走著走著才記起他前世裡曾經在老北京的指引下來過這兒——祿米倉東巷,祿米倉西巷,祿米倉後巷,西巷之中還有兩條南北巷,但如今卻叫做油房衚衕和井兒衚衕。然而,更不同的是那時候這裡還有一座頗具氣象的智化寺,如今卻完全不見蹤影,只有一片荒地。
王振還未發達就已經死了,今後也不可能在這裡建什麼家廟,更不可能賜名報恩智化寺。若是武學能夠發展得宜,興許還會把這兒一塊地方全都圈進去。是了,不說智化寺他還想不起來,那時候這兒還有一條武學衚衕,就不知道是明清哪朝在這裡辦過武學。
張越看著這一塊荒地想起了久久不曾浮上心頭的往昔,朱勇卻已經擺出了姐夫的架子訓誡起了沐斌:“你看看你這招搖的樣子,國子監裡頭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就敢穿孔雀金線織的斗篷,還帶著那麼多人鞍前馬後地奔走?”
“姐夫,不是我想招搖,實在是這國子監比我招搖的人多了,父親遠鎮雲南,我要是太過簡樸,別人反說我矯揉造作,再說,這孔雀金線的斗篷是宮裡冬至賞賜出來的東西,我穿著並不為過。至於呼朋喚友,他們是監生,如今朝廷日益重科舉,他們這些家裡沒背景的,出去就是小吏,連一縣正印官都做不得,我一入監,他們就主動靠過來了。雖說風骨差些,但我也不會誰靠過來都收下,這都是有些真才實學的。就算我用不上,父親那裡也等著用人。”
之前張越和沐斌一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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