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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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電子鳥，在虛空中凝結成形體，悄然落在時夜的指尖上。

它身形嬌小、不過一個巴掌大，形似琴鳥，頭冠由天藍色的光線組成，流暢的光路延伸至內尾羽漸趨藍紫色，最後的尾羽則是璀璨的鮮紅色，宛如流星的焰尾。

Lyrebirds，“琴鳥”。

這是它的名字。

時夜帶上琴鳥，跟從著資料流，來到閘道器的跟前，便看到了這一片網路的管理者——

這是由三層交換機構成的閘道器。

它看上去是一面白銀牆壁，上可接天，下入地底，阻攔在內部網路與外界的唯一隘口上。

牆壁上，容納有密密麻麻的埠，它們整齊排列，有些開著，有些關閉，共計六萬五千五百三十五個。

資料星河在這座牆壁前轟然分流，化為一道道更小的資料，湧入各自屬於的埠後，消失在門的裡面。

琴鳥融入資料流中，在內部找到了整個交換機的控制室——“後臺”。

進入後臺，需要管理員身份，也就是賬號名與密碼。

——如何進去，便是琴鳥的工作。

在琴鳥流轉不定的尾羽光焰中，有著成千上萬條收藏著的常用密碼。

它能夠以每秒鐘15條的速度，快速地將密碼進行從易到難的嘗試，直到能夠進入後臺為止。

這個過程快如閃電，在時夜看來，猶如焰火在門前迸發。

這個閘道器的管理員相當粗心，使用的是一組預設的賬號與密碼：admin，admin。

琴鳥僅僅嘗試了11秒，就已透過了門扉。

時夜坐在了管理員admin的位置上，然後調出了整個閘道器的ACL（Access Control Lists），訪問控制列表。

ACL number 3000

......

rule 20 deny tcp destination-port eq 4444

rule 25 deny udp destination-port eq 1434

rule 30 permit ip source 111.192.45.0

......

冰冷的資料在螢幕上快速地滑行，列出了管理員設定好的每一條規則。

這些規則決定了整棟樓裡，哪些裝置允許上網，哪些不允許；所有裝置允許與外界哪些來源溝通，又哪些不允許；何時允許上網，何時不允許……

這些規則從上而下地實行，排位靠後的需服從靠前的。

而這裡第三條便是：

【晚上11點後，禁止所有“非教職工裝置”的所有訪問。】

後臺有一張表格，列出了所有的“教職工裝置”；

而除了表上的裝置之外，剩下的全部會在11點後被斷網。

這時，時夜已經注意到，在控制列表的第一條，是剛剛被新增的規則：

【允許裝置192.168.12.68的所有訪問。】

這條規則相當格格不入，就是顏楷瑞的“工具”所為。

它粗暴地進入閘道器後臺，又粗暴地插-入這樣一條允許上網的規則，還將優先順序置於所有規則之前。

確實，這樣做能夠破除11點斷網的規矩，但是……

只要管理員看上一眼，就會發現問題出在哪裡，還能根據IP精確定位到顏楷瑞本人。

時夜默默地將顏楷瑞的IP地址擦除。

第一條規則就變成了：【允許所有裝置的所有訪問。】

接下來，時夜找到了顏楷瑞的“工具”留下的痕跡。

它不僅僅修改了閘道器的ACL，同時還留下了一道後門，隨時監聽著顏楷瑞的資料流。

這是一個假借了signale之名的惡意指令碼，而不是什麼所謂的“校園網自動解鎖指令碼”。

它就像吸附於顏楷瑞的資料流上的水蛭，將偷來的養分輸送向自己的主人。

時夜將它摘了下來，然後踩得粉碎。

透過分析這個惡意指令碼送出的資料，時夜找到了指令碼的製作者，一個signale的冒充者。

對方在網路上建立了一個以假亂真的個人部落格，並在上面販賣所謂的“開學大禮包”，引誘無知的學生為這些惡意指令碼